宝马车在逸风美食城停下来。蔚蓝、宝马车司机、庄春山走进大厅,这是一个雅致的地方,每个餐桌被鲜花、绿植和空中的塑料藤蔓隔成一个个“独立”的雅间,让人仿佛置身于田园间,赏心悦目。他们找了一个临窗的雅座坐下,服务员上茶,蔚蓝点了几道粤菜。
谁都不说话,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样,让人觉得沉闷而压抑。
蔚蓝打破了沉闷:“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庄春山,山州市吴河高中教师。”庄春山微微颔首。蔚蓝又一指宝马车司机:“这位是永红电子公司副总经理袁功!”袁功欠了欠身。
袁副总:“还应该补充一句,我是蔚蓝的男朋友。”这一句话虽然他是轻声说出来的,但是却像一枚炸弹在庄春山的心里爆炸了。他像谦谦君子,但是行为上却像罗马的角斗士,他向庄春山挑衅地伸出了手:“你好!”当窗户纸捅破之后,剩下的内容就无处遮挡,蔚蓝的脸颊发红。
庄春山惊讶了,差点惊掉了下巴,一口茶水差点喷到地上。他忘记回应袁副总的握手,袁副总的手就僵在了空中。庄春山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觉得桌子在转,屋顶上璀璨的花灯在转,而且连着眼前的按蔚蓝和袁副总也在转,他们的身影模糊了,脸也模糊了,袁副总的脸变成了一副青面獠牙的狰狞样子。他知道自己出现幻觉了,定了定神,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还有痛感。他的心神又回到了现实中,他打量袁副总:一身笔挺西装,梳着大背头,黑黑的脸庞,饱满如盘,眼睛不大不小,深邃有神,鼻梁长而挺,下巴宽,个头比自己低,浑身透着自信。
袁副总见庄春山没动,讪讪地缩回手,扭头冲服务员喊:“上菜!”
“好呐!”服务员朗声应答,声音听起来就悦耳。
庄春山盯着蔚蓝,眼光里满是屈辱和愤怒:“给我一个解释。”
蔚蓝低头不语,他用双手搓着自己的发梢,心里头盛满着愧疚。
袁副总傲然的眼光射向庄春山,他像一个主人,不,确切地说像一个胜利者,仿佛凛然不可侵犯,也仿佛蔚蓝是他的领地,不允许外人有一丝一毫的冒犯:“我来解释,因为我比你更能给蔚蓝幸福。”
庄春山的豪气被激发了出来,盎然地说:“我也能。”
“是吗?”袁副总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支中华烟,悠然地吐出一个烟圈,把烟盒推向庄春山:“抽烟吗?”庄春山摇摇头,推开了烟盒,那烟盒上仿佛也烙着嘲弄的纹理。
袁副总:“因为我爸爸是这家公司最大的股东,我是公司副总,年薪百万元,我现在给蔚蓝的生活,你给不了,原因就这么简单。”
庄春山的自尊心大受了刺激,他尽力克制内心的狂风骤雨,让自己冷静,他没有理会袁副总的挑衅,甚至无视他的存在,逼视着蔚蓝:“是这样吗?”
蔚蓝掩面流泪,沉默不语。
袁副总举起蔚蓝的左手:“这是订婚戒指。”这话如同一把尖刀刺进了庄春山的心脏,没有了蔚蓝的爱情,庄春山的精神崩溃了,他觉得自己只剩下躯壳。
庄春山感觉一阵心痛:“这是真的吗?”他依然神经质般地问蔚蓝。
蔚蓝嗫嗫道:“有时候情况会变的。”
庄春山的血向头上涌,脸上出现了约通通的颜色:“人也变了吗?”
蔚蓝不吭声,只顾流泪。
袁副总警惕地注视着庄春山的一举一动,他怕眼前这个男人因愤怒而作出什么出格的行动伤害到了蔚蓝,如今蔚蓝是他心爱的女人,他有义务要保护她,于是他说:“你和蔚蓝以前的交往,我也了解一些。这样吧,只要你答应不再纠缠蔚蓝,你开个价吧,十万,二十万、五十万我都给你!”
庄春山懒得理会袁副总,一身铜臭气,让庄春山从心底轻蔑他,他虽然在金钱上是富人,但是在精神上或许就是一个“穷人”。庄春山直视蔚蓝:“我只要你亲口说一句,我们的感情结束了吗?”
蔚蓝捂着脸大哭:“结……束……了!”
庄春山仿佛得到解脱一般,心里头的石头与感情上的枷锁瞬间消失了,他黯然地说:“我祝你们幸福!”,说完站起来就走。
袁副总:“这是二十万元支票,你拿上!”
庄春山不屑一顾:“穷的只剩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