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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祠堂位于陆家村西北高坡,占地亩许,规格大气庄严,周围栽有数十株佛指银杏,春时绿茵如盖,秋则金黄漫天。
这里守备戒律森严,除大祭礼外,若无特许,唯陆氏正房一脉方能进入。
陆君如这次点化之前,曾在祠堂连续住了三个月。昨夜喜讯报来,陆家村上下一阵欢腾,祠堂里里外外,被连夜清扫、修葺、装点,原本就高大庄严的几栋楼宇焕然一新,更添了一份神圣意味。
陆安一早随陆霜见过母亲,见其昏睡未醒、神衰气弱,只默默磕了个头。
简单用过粥饭,陆霜难得化了淡妆,穿戴整齐,两手裹着丝布,小心翼翼地捧着父亲——陆云山的灵位。
出门时不见陆安身影,陆霜轻唤一声,只听从地下传来一幽远声音:
“二姐勿虑,我在。”
从小岚峰归来的途中,休停之时,陆安在小爱有意无意的提醒下,初步掌握了那“地行术”。
此时此刻,他就藏身于地下三丈距离处,周身被土色本源真气包裹。
待陆霜脚步移动,陆安便催诀蛇行,缓时寂静无声,疾行迅捷如风。
两人一上一下,一明一暗,从云山村出来后,往南又穿绕过三个村子,方才来到陆家村北门牌坊处。
陆家正房一脉以及家族核心成员,常年居住在延河西五十里的固始县城内,平常在陆家村待的时间并不多。自从昨天得到消息后,留守在县城陆家堡仅剩的一些精壮男丁,几乎是倾巢而出,连夜赶往了陆家村。
目前在村内主持大局的,是陆君如三叔——陆云海。昨晚忙里忙外,几乎一宿没合眼的他,一大早便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快起来,他们过来了!”
听到是陪房丫鬟的声音,陆云海刚升腾的闷气没处发,当即怒骂道:
“慌什么慌?君如刚刚才晋升大儒,咱们还怕他两个破落户不成!”
丫鬟身一颤,候在门边不敢动了。
这时,一位穿着软藤甲、头戴银盔的俊秀男子,行动自如地从外过来,在丫鬟大腿轻轻掐了一把后,轻笑一声,神色自如地朝屋内道:
“父亲,孩儿来迟也。”
“鹏举!哎呀鹏举赶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陆云海先是一愣,当即披上外袍出来,喜不自胜道,“昨晚连夜去信,原本是让你去接君如的,又让你中途折返回来,没累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