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力气超群,派两个人来完全不够吧,李管事那孙子是不是克扣好几个人的工钱!回去还有子弹,把他也送走。”
赶在天黑前,好歹推到了破庙前,离得十来米,往上好好观望一番。
门前落雪,土墙斑驳,怎么看都是个废弃多年的地方,连屋顶的瓦片都脱落大半,从行将朽坏的房梁间,飘出阵阵轻烟……
以及,零星几声猪叫。
‘在这炼丹,吃饱了撑的来这,还养猪,伙食供应还挺讲究,搞点肉吃吧。’
两手抱拳,学着古人样显得好玩些,“东爷!欧阳老爷让我来取丹药。”
叫了一声,没人回应,这野林子、破庙、炼丹、乡绅……没一个好元素,天再晚点就要黑灯上鬼片似的,很好。
肖远活了三十多年,还没这么怂然过,拔枪开了保险,细细体味着活着的感觉,他有点喜欢活着了。
“主人……”
“哎呀妈!”
哎呀妈——
呀妈——
妈——
妈……妈……妈……
空谷回音……久久不散……
快摊倒的肖远扶着板车,抹了把虚汗,好在庙门依旧没动静,害怕又过瘾,“能不能看看环境!能不能有个准备!要吓死我吗?”
也不顾忌了,音量大得惊起一群黑鸟,气氛破坏完了。
但刺激的部分没完,“智障”不是要和他聊天,而是在好奇地问肖远一个问题——这个世界有一种动物,怎么是半人半猪的?
‘什么?’
智障它主人也智障起来,下一息,门内传来略显疲惫的男音,听着像个老头,还十分低沉。
“何人在外宣哗?报上名来。”
肖远握着手枪已经开始冒汗,但语气依旧平静,“东爷您好,我叫肖远,是欧阳边,欧阳老爷让我来取仙丹的。”
“你来晚了一个时辰……进来自取……”
我去……
要不算了,好像没勇气啊,要不先假借拉屎,去飞船上找找有没有意大利炮什么的,不甘心在这里没了。
“主人,这个真没有。”智障脑波读心,回复得十分贴心。
“你他娘前主人是个干嘛的?!”肖远大气不敢喘,学着用意念传话给裤兜里的小方石。
“送货,就是……星际快送,单单必达!”
都是穷逼,绝。
“好的!打扰您清修了。”情况不对便清空弹匣。
小心翼翼挪开腿,一步步踏了过去,一星悠悠火苗满慢慢入眼,但庙里其他东西就看不真切了。
狠心往门里踏去,贴着门槛,努力适应着环境光,想看清些。
估计是看到肖远终于磨蹭进门,语气颇为不耐。
“在丹炉中,先取炉渣,装到石匣里,最后将那三枚血丹埋在中央,可保丹气不散。”
原来是这么个缘由……
适应了一会儿幽暗,总算能看见东爷,或着外形,一张粗糙兽皮脏得都泛了油光,就那么披在身上,脸手都在阴影里,完全看不见。
再看丹炉,无顶无脚的,就那么一颗蛋似的铁疙瘩。
架在三块石头间,下面是一片灰烬垫着的一小朵火苗,整个屋子的光线就来自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