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一群人到了河堤,却发现早已有不少军中兵士被押到了这里,此时正万分恐惧地看着这奔腾的河水。
而在他们身前,是宁溪从临海调来的兵马,此时正运着沙袋驻堤。
而在他们身后,还有无数受苦难的农户。
“诸位,本少将军既然来了,这岭南的天下,就是太平了,圣上已有旨意,免除岭南五城今年所有的税赋,休养生息。”
“本少将军不懂,但是收缴了这几大家族不少的钱财,除了将这些年的税赋补上,其余都用作筑堤之用,这位掌事告诉本少将军,今日雨后,还有七八日的晴天,方才是大雨,有要来坝上填沙装袋搬石干活的,去找每亭里的军士登记,明日开始来,将这河道给本少将军修好,每袋砂石一百文,一块石块一百文,每天还有一两银的补助,务必听各亭军士调派,但凡有抢乱者,斩!”
那些农户之间都传出了喜悦的声音,继而喊道:“谢圣上,谢少将军!”
“绑好,跪在河堤上,明日筑堤!”
那些军士将绵延两岸河道的贪官恶吏蛀军看得严实。
没想到这话刚说完,刚才还大雨磅礴的天,竟然突然放晴了,那瘦削的萧尹看着,狂笑了数声,在宁溪的马前跪到:“少将军,天已晴了,我们想从今日开始,可否?”
“萧掌事,稍作歇息如何?”宁溪早已下马,亲自扶起了人。
萧尹抬头,“以后有的是时间休息。”
“圣上惜才,嘱咐我必定要保你安全,”宁溪见他身体瘦削,不忍。
“少将军是带军之人,自然知道我的一点执念,”萧尹对眼前杀伐决断的宁溪好像也甚是钦佩,眼神中还有说不清楚的宠溺。
是她,一剑劈开了这岭南的天,宁溪带兵之能,这岭南几城在别人眼中看着是铜墙铁壁,可是在宁溪眼里,也不过如此,先收拾了军部,其他不过散沙。
“好,既如此,那就从今日开始。”宁溪便成全了他,又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护好萧掌事。”
“是,少将军放心!”梁七早已得命而去。
林安也下得马来,打量了一下人群,看了景二公子和封曲泠一眼,没想到二人在雨里,随着队伍跟了这么远,便俯身过来道:“封公子和景公子如何安排?”
宁溪往那边看了一眼,果然见无比开怀却也淋得如落汤鸡的两人,嘴角一丝无奈的笑,“文臣而已,能干什么,没有军士的力气,也没有萧掌事的吃苦耐劳,带回府城干活,将那些账本和冤案都理清楚,萧掌事和本少将为他们扯开的这一道口子,让他们守住吧,不然怎么交差?”
“是,那铎楠重伤,如何安排?”林安再问。
“送回给景二公子,他知道如何做。”宁溪说完,便看着梁七去主持修堤,又转头道:“将黎家看牢固了,别起那些不该起的心思,梁七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