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林安看着主子,只见她听了梁七的话,先是下意识地一笑,彷佛说着怎么可能,但下一秒,却被滴在手背上的泪珠惊到了。
宁溪看着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又用手指扫了扫脸颊滑落的泪珠,彷佛有许多不解。
真的,哭了?
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把林安感伤的先哭出了声。
宁溪闭了闭眼,将眼中蓄满的泪水一并滑落。
然后听着林安的哭声,一路前行。
景明,你怎么知道我会哭?
半个月后,宁溪却没有驻边将军府,而是去了自己军团的营地。
梁大小姐,如今的宁安侯,手下的兵团,是西北军的第九兵团,以前只是一支散兵,但如今,是西北军最锋利的一把刀。
宁安侯到了营地,早有属下陈十三接着,汇报了近期事宜。
宁溪听完,颇为赞赏,“把你留下,最是让本侯放心,从岭南新收编了一千人,你去训练一下,两月后整编入伍。”
“是,侯爷,还有一事,”陈十三道。
宁溪知道他已汇报完兵团的事,留到最后的,自然是最不敢报又不得不报的,“何事?”
“侯爷,圣上已有旨意,将城南梁家的宅地和新的封地合并,在那里为您修建宁安侯府。”陈十三知道自家的少将军,如今的宁安侯,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
果然见她皱了皱眉。
“侯爷,宁安侯府开春后就要开工了。”陈十三道。
“为何本侯不知晓?”宁溪问道。
“是老夫人以诰命身份求的,”陈十三如实道。
宁溪闻言,冷笑,果然,不安分,“嗯,明天去看一看,把管事的都叫齐。”
“是,侯爷。”陈十三知道这件事情只有侯爷回来,才能处置。
宁溪想了想,又道:“准备笔墨奏章。”
不一会,宁溪在一旁喝着茶,林安却在那里誊写着奏章,众人皆知,梁大小姐被认回梁家的时间太迟了,文不成武还就,所以由执笔官林安誊写代写奏章,也是合情合理。
林安写完了,呈了上去。
宁溪看了一遍,“速速送往圣都。”
“是,”林安去办了。
第二日,宁溪先去了建造宁安侯府的地方,见果然依山傍水,宽阔得很,又有三山环绕,果然是屯兵练兵的好地方。
那些管事的都已等在那里,与宁安侯一起在风雪中足足盘桓了十多日。
不过,圣旨到的那一日,宁安侯随着宣旨官一起到了一直没回去过的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