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发一家,祖孙四代从事间谍活动。
从张大发爷爷那一代起,就被间谍洗脑,坚信从前的战争是拯救,而不是侵略。
狂热扭曲的民族观,早就让这家人陷入疯魔。
虞拂意心疼的摸摸小姑娘头顶,她真的很了不起,不只是因为很多关键性的证据,都是她提供的。
也不是因为,从她提供的那些条理清晰的证据中,轻易就能看出她整理这些证据,耗费了多少心血。
而是因为从始至终她都在清醒的坚持着。
清醒的人,最痛苦。
她的生活可谓是每时每刻胆战心惊,妄图迫害她的妈妈,变态的爸爸,时时刻刻监视的爷爷。
这十来年,但凡她走错一步,都活不到今天。
如果她如那些叛徒那般,心安理得的作恶,她的生活会快乐很多。
但她没有。
她一直记得自己是谁。
“兮兮,你真了不起。”
虞拂意轻轻拥住她,给勇敢的小姑娘鼓劲。
张兮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虞姐,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她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
“怎么没有。”虞拂意反驳,“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而你做成了自己想做的事,这还不厉害吗。”
张兮兮惊讶,“虞姐你十四岁还玩泥巴吗?”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啊。
虞拂意毫不心虚,“玩啊,泥巴可好玩了,我十八岁都还在玩呢。”
把敌人踩进泥里,再抠出来再踩一回,怎么不叫玩泥巴呢。
张兮兮表示不理解但只要是虞姐想做的,那就是都是没问题的,十四岁玩泥巴怎么了,这叫童心未泯,这叫探索人与自然的关系。
能为自然科学提供不可多得的素材。
“虞姐,那你现在还想玩吗,想玩的话我可以陪你玩。”
张兮兮眨眨眼,一副我很有兴趣的表情,虞拂意战术性仰头,她这泥巴可不兴玩啊,毕竟这里的人可没星际的抗揍。
两人正聊着,凌冰弦端着两杯豆浆过来,一人塞了一杯。
“喝点,暖暖胃。”
张兮兮道谢后接过,眼神在凌冰弦和虞拂意之间荡悠了一圈,好像啊。
凌冰弦注意到她的眼神,玩笑道:
“我叫凌冰弦,是拂意的小姨,怎么样,我们是不是长得很像。”
她连眼睛都是笑着的,对张兮兮的喜爱溢于言表。
“像,很像。”张兮兮捧着豆浆,重重点头。
的确是很像,比亲妈都还像。
她在网上看到过凌冰缘的照片,如果说母女俩有三分像,那姨侄俩就有五分像。
难怪人家说外甥肖舅,侄女像姨呢。
虞拂意掏出手机照照自己,别说,还真是挺像的。
昨晚能一眼就认出小姨,靠的也是这相似的相貌。
凌冰弦作为国安局的中层,一直忙得不可开交,一年就那么几天年假,前段时间抓间谍的行动一直不间断,小姨也没空回家去见他们,所以虞拂意穿过来后这是第一次和小姨线下见面。
换言之,她们之前算是打过电话的电友。
但虞拂意一点也不觉得小姨陌生,因为小姨第一次和她打电话,就和她说,我是这个世界上除你妈妈以外,和你最为亲近的人,
是你的第二个妈妈。其次是你的两个舅舅,他们都是你的老娘,有什么尽管和他们说,不要和他们客气。
初听这句话的时候,虞拂意这个千年不流泪的老妖怪,愣是条件反射的涌出泪花。
她正准备说点什么呢,小姨的电话就猝不及防的挂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时小姨刚出任务回来,身心疲惫,说着说着睡着了,来了个高难度的脸挂。
“小姨,有空多休息。”
很苍白的一句话,跟废话差不多,如果有休息的时间,谁会不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