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阴谋家和野心家,没有哪个生于和平年代的人,会喜欢战争。
尤其是虞拂意这样,经历了大大小小不下百场战役的人。
对战争的厌恶,已经刻在骨子里。
说要帮忙,她就半点没有保留,将小男孩送到避难所之余,为里面的伤员都进行了治疗。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这才迈步向外走去。
小男孩本来被她安置在一张床上休息,却怎么也不肯离开她,紧紧跟在她身后,俨然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她当成了唯一的依靠。
虞拂意任由他跟着,眼神瞥到他困倦得眼睛里都泛起了泪花,却毫不留情的在手臂上狠命咬出一道牙印,拼命让自己清醒过来,心里不由得被刺了一下。
高高在上的野心家,只需要高坐云端,就可以呼风唤雨。
而因为他们的诡谲手段丧生的,却是这些只求能安安稳稳活着的底层人。
此时,小男孩就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他没有发出任何挽留的声音,一双眸子却像是架在炉火上的铁壶,不断翻涌着滚烫的泪水。
虞拂意猝然回头,视线相交的瞬间,小男孩终于忍不住呜咽出声。
我本来可以行尸走肉,忍受一切外界加诸我身的痛苦,可有人给了我一束光,在那束光照在我身上的时候,无尽的委屈从干涸的心田里,尽数喷涌而出,怎么也控制不住。
“别哭,我说过会帮助你们的。你看好,很快你们就能过上和平的日子了。”
她的声音并不如何洪亮,甚至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
小男孩信了,他一步一回头,在拐角处抹掉了泪痕。
他要振作起来,等着和平来临的那天。
……
离开庇护所后,虞拂意一路向东走,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直到最后快到看不清身影。
直到跨进无人区沙漠,她才缓缓停了下来。
头也不回道:“跟着我那么久,是想等我请你出来?”
空荡荡的荒漠,无人区中除了她之外,空无一人。
如果虞吾安在场,一定会被吓得瑟瑟发抖,这谁都没有啊,姐姐究竟在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