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七包一餐中饭,特地请了军区的大厨给做,做好后还给送到海角村来。
要不是跟海角村闹了不愉快,可以直接请海角村的村民收割、做午饭,给村民们算工分,到时候也能给他们多分点钱,让他们能过得好些。
但是,人心难测,她可不敢保证这群人确实有改过之心。
赵支书一看连收割都不让村民负责了,眉头皱出的川字更拥挤了:“该说的你说了不?万一明年真不让咱干,咱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初怎么勒裤腰带过日子的,以后还是怎么勒。”
关村长抽着平时都不舍得抽的烟,长长一吸气,再一呼气,烟就少了一大截。
其他村民早就围在四周了。
一听关村长的话,有人急得直跺脚:“那怎么成?俺算了算,这几个月俺挣了三十一块,俺媳妇儿挣了二十四块……”
“少他娘跟我算钱!我听得难受!你舍不得钱,我也舍不得钱,那人家不愿跟咱合作,你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要再逼他们一回?”
关村长一声怒骂结束,村民们羞愧地低下头。
他见状,更不好受了,又一口将那烟给抽没了半根。
气氛逐渐低迷消沉。
而不远处的海上,军属和战士们正热火朝天地打捞海带,阳光落在他们身上,他们手里提着沉重地海带,吆喝的声音嘹亮而欢快。
……
关村长被烟头上的火烫到了手,一声不吭,将烟丢到地上,踩了几下。
语气沉闷:“打捞是个体力活,他们也出了不少汗,咱给他们熬些热水送去。”
村民们各自回家煮水。
等再回来时,男人手里都提着个铝制大水壶,妇人捧着一大摞海碗。
赵支书小跑着过来,他没提水,却拎着一大袋红糖。
“来,都把盖子打开,关村长说了,咱之前穷得把做人的道理都给扔了,现在清醒过来,咱就得把该捡的给捡回来。带着大家走了弯路,是我们这些领导的错,这次我们自己掏钱,带你们按正常礼数招待客人。”
那个说“那怎么成”的男人,窘迫道:“我在家放了糖,水可甜了。”
“我也放了。”
“我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