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外头喊了一句:“把朱武叫过来。”
陈朝安做了几年县丞,本就负责刑狱这块,这种下毒的案子他见得多了,只是以往都是在案卷里,今夜是在他家里。
这样的案子审起来自然也不算难,不到戌时,就已经基本查清了。
这酒是陈家自己的酒坊出的,一贯是供给府里的爷们喝的,流程已经走了七八年了,从来没有出错。
唯一不同的是,酒坊今年秋末,换了一位账房,是杏花坞王家的秀才王渊,算起来还是二奶奶王印梅的远支堂弟,酒坊用起来自然更加放心了。
年前酒坊有不少工人请假回乡,人手有些不足,王渊跟着往府里送过一回酒。
陈朝安脸色阴沉灰暗,他没料到,几年前做的恶,会报应到父亲的身上。不,不对,王渊要杀的应该是他,父亲只是代他受过。
朱武到王渊家里拿人的时候,王渊穿着整齐,特意刮了胡子,好像知道有人要来一样。
“陈朝安也有今日!”王渊咬牙切齿的说着,脸上一片狰狞。
朱武什么话也没说,只将人带回了府里。
王渊瞧见陈朝安的时候,双眼圆瞪,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怎么还没死!”
他早就查探过了,陈家只有陈朝安和陈济明两人喝酒,陈济明因为炼丹,并不怎么喝酒,这酒是一定会到陈朝安肚子里的!
陈朝安一脚踢翻了王渊,王渊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哼,忽然张狂大笑:“就算没有毒死你!你的儿子也死了!还是能进‘崇文书院’的儿子哦!陈朝安,你早晚要断子绝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