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县离石家庄好几百里地,还早着呢,保定府还差不多,只有一百多里路。”
啊?…
从王留下的眼神中,看出了满眼的绝望,他央求着说道:
“长生,我们去爬火车吧?就这样跟蜗牛蚂蚁一样行进,到了石家庄,黄花菜都凉了…”
孙长生苦笑着说道:
“爬火车也要找到铁道铁轨呀,你看看官道两边除了半死不活、蔫了吧唧的小树林,什么也找不到!
听说如果是在河南地那边,树叶、树皮都啃食干净,他们那边闹饥荒比我们这边严重的多,真希望灾情赶快过去,一切都好转起来。”
王留下不解的问道:
“国民政府难道不管不顾吗?任由老百姓都饿死,就是在历朝历代,遇到水患灾荒,朝廷都要下拨粮食赈灾呢!…”
孙长生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能是河南战争形势比较复杂,一部分是沦陷区,一部分是国统区,国民党汤恩伯所部,别说放粮赈灾了,他们还横征暴敛、残酷剥削老百姓呢!
内忧外患,天灾人祸,才导致了这次史无前例的大饥荒,真是应了古人的那句老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王留下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啊,我说孙长生,你他娘的真是个奇人,你我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河南有亲戚?…”
孙长生随即骂道:
“去你的吧,少在这里胡扯!前几天我和小翠偷偷去了马大元家里,他现在隐姓埋名,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在县城做着水产生意,生意人接触的人广泛,信息灵通,是大哥告诉我们的!”
两人聊的热火朝天,只见官路上汽车轰鸣、尘土飞扬,远远望去看见三辆军用卡车从后面驶来,而黑色的伪军制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一个为首的兵头叫嚣着喊道:
“都让开,都让开!没看见我们有任务在身,部队在进行急行军嘛,一群破破烂烂,不长眼的刁民!…”
兵头骂骂咧咧的同时,又拼命按响喇叭,“滴滴滴”的聒噪声震的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