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的幕僚刘怀南走了来对熊廷弼说了起来。
熊廷弼听后心情十分烦躁,声音颇有些大的说道:“又是要银子!本部堂那里有那么多银子塞他们的口!辽东之事迟早都要坏在他们这些言官手里!而非我边镇文武之过!”
“部堂息怒,为了大局,当忍则忍。”
刘怀南劝说了起来。
熊廷弼叹了一口气:“也罢!一切你去处理吧,辽东这边这么多事务等着我去处理,我尚且忙不过来,哪里有空管这些事,不过,眼下朝廷刚换了天子,正是根基未稳、人心未安之时,这些言官难免会趁此机会兴风作浪,我也不能闲着,我也上疏解说此事于天子知道,剖明心迹,到时候你一并让他们把我的奏疏带回去!”
“晚生领命!”
刘怀南一句。
而朱由校这里则在得知郭琥、陈策、秦良玉等老将进京的当天也从内阁阁臣们这里收到了熊廷弼的自白奏疏。
“辽地现已转危为安,为臣却要由生向死了,若朝廷真以为臣乃畏首畏尾之辈,臣愿缴回尚方宝剑,被陛下免职!”
朱由校看了熊廷弼的奏疏后,问道:“此事,众爱卿又不知如何票拟?”
这一次,刘一燝难得的主动站了出来,先说道:“启禀陛下,时下朝臣对于熊廷弼在辽东不复失地、一味修城练兵的行事皆颇为不满而物议沸腾,御史张修德也再次上奏疏弹劾他破坏辽阳,不纳流民,一味驱赶流民,所以臣等不敢擅拟,以臣之见,辽事不可轻视,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熊廷弼是否无能,经略是否当换,当谋之于众人,开廷议而决之!如此必为公允。”
刘一燝说完就抬眼看了朱由校一眼,他现在只想赶紧让熊廷弼下台好完成辽地军镇等势力交给自己的使命,所以,他现在不得不透露出自己也想换掉熊廷弼之意而试探一下皇帝的态度。
朱由校点首,没有明确表态,但心里却暗自冷笑起来:“想不到你刘一燝也有换掉熊廷弼之意!”
方从哲则在这时候站出来道:“陛下,以臣之见,熊廷弼自上任经略以来并无大错,更无失利之战,骤然换之,并不恰当,若熊廷弼真有败事,真使辽事更糟糕,自当换之,然现在熊廷弼还依旧守有辽阳、沈阳,甚至连续两次击退建奴,故而臣认为现在不当换经略,更不用召开廷议而商议经略之合适人选。”
韩爌也在这时候说了起来:“陛下,以臣之间,熊廷弼虽无失利之处,然亦无大功,朝廷为辽事靡费粮饷无数,不是让他熊廷弼仅仅守住现有之地即可,而是要让他收复失地、剿灭东虏的,因而臣亦认为熊廷弼难当大任,守城尚可,虽有谋才,却无胆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