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荃询问起来。
“千里为官只为财,这天下就没有不能收买的人,大明国库岁入太仓银也不过三四百万两,就算要收买朝廷收买天子也不过这个数而已。”
范明说着又道:“现在只能如此,不然就真的要造反,然后杀得血流成河,但孰输孰赢则难说,而天子到底占着天下正统名分,只怕天子的赢面大一些。”
文荃点首,也就说道:“你去说吧,反正到时候也是你们晋商掏银子。”
“是!”
范明应了一声,便大声对许显纯等人大声喊了起来:“诸位切勿动手!大家皆是朝廷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怎么能刀兵相见!学生乃监生范明,在此斗胆建言,有些事虽然你们京城来的天子近臣不好名言,但我等明白,无非就是钱财二字,既是为钱财而来,何不大家一起发财,学生愿说合城内所有商贾,拿出每年不下于五百万两的利来分于厂卫的弟兄和白杆兵、浙兵的弟兄,只请诸位给我们一条活路,让我们继续给诸位赚银子!”
范明说着就专门看向许显纯,说道:“这位珰爷!学生知道你是奉旨而来,故学生愿献款七百万两白银让珰爷好回去向天子复命,而珰爷和诸位厂卫的弟兄们则可以私分每年的上百万两宏利,如何?”
许显纯听后有些心动,毕竟上百万两银子的宏利不是一笔小数字,关键是每年都有,比他每年收的手下人的孝敬都要多不少。
但许显纯也不是只贪财的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就有些犹豫地问起卢朝晖来:“你觉得如何?”
卢朝晖低声道:“镇抚慎言,谁也不清楚我们带来的两千多人里面有没有内厂的人,我们真要这样做,瞒不住皇爷的!银子多少对我们而言无所谓,但如果没了皇爷的信任,那就什么权势都没了!”
被卢朝晖这么一提醒,许显纯恍然大悟,对范明喝道:“你这奸商!你以为我们这些人会被你们随便丢些银子就能收买吗?!”
范明没想到银子收买不了这些人,只得一咬牙,道:“不知白杆兵和浙兵的弟兄们愿意不愿意分这每年五百万两以上的利,想必你们的军饷就算攒上二十年也没这么多吧,难道你们不心动吗,你们现在只需要对接下来的事放任不管,就能得到这么多银子,等我们的人把这些厂卫的人杀光,学生保证,立即交割五百万两现银给你们。”
许显纯听后大惊,他还真担心白杆兵和浙兵会被收买,不由得对卢朝晖说道:“这狡猾的奸商还真会玩弄人心!五百万两银子,就是老子都心动,何况这些浙西和川东来的穷兵,今日我们要想不背叛皇爷,八成会死在这里,被这些奸商丘八联合坑害!皇爷和厂公还是失算了,他们不会想到这些奸商会这么有钱,也敢舍得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收买人心,而皇爷也不可能为了我们这两千多家奴的死就要和天下所有主客军镇作对!”
范明见下面的许显纯露出担忧之色,也就得意地嘴角微扬起来:“文守备,可以让王游击他们对这些厂卫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