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摆设简易,几株被人悉心照料的梅花,早已浅浅露出了嫩芽,香炉里的檀香徐徐升起,流转在屋里的每个角落。
桌上摆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和安置妥当的棋具,此刻古色古香的屏风后是杨婉玥忙碌的身影。
前段时间,沈衍之专宠贵妃,其他妃子寝宫的门都没踏进去过。
然而今晚,沈衍之却翻了淑妃的牌子。
“臣妾不知陛下今晚会过来,招待不周,还望陛下恕罪。”杨婉玥垂下眼睑,仿佛颇感内疚。
“行了,你别忙活了,打朕过来,你就忙活个没完。”沈衍之似是有几分烦躁,捏了捏眉心,“素闻爱妃棋艺了得,朕今日特地来领教一番。”
他近来有些烦躁。
贵妃那边,他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明明每至夜深都聪明伶俐,虽然偶尔会耍些小聪明,但也不过是在和他玩情趣。
反观白日里的所作所为,以及众人背地里所说的嚣张跋扈,着实让人迷惑。
杨婉玥换上笑脸,眼眸里的娇羞让人动容,“陛下过奖了,臣妾只不过是略懂一二,万不能与陛下一较高低,但若是陪陛下下两盘解解焖子,臣妾乐意至极。”
“好了,你就别拍朕马屁了,该你了。”沈衍之黑子已落。
“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
“栗子近来如何?”沈衍之随口道。
“让陛下担心了,栗子的腿伤已无大碍,虽不能像从前那般自由奔跑,但是走路已经不成问题,太医说,可以多陪它散散步,更有助于恢复。”
“这就好。”沈衍之落子,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好好的路不走,非要生出事端。”
沈衍之口中的她不言而喻。
杨婉玥沉吟片刻,细心又温柔的解释道,“据说当时情况有些紧急,姐姐她多半是不小心才误伤了栗子,陛下莫不是还在生姐姐的气?”
沈衍之捏住棋子的手,不由得一僵,但片刻后,精准落子,状似无心道:“朕有什么好生气的,朕只不过是觉得她不应该这样做。”
虽是无心之言,杨婉玥却将话里话外的矛盾听得清清楚楚。
“姐姐确实不该这样,但姐姐同样也受到了惩罚,昨日臣妾去看吗,姐姐脸上的红肿还有些未消退,想必很痛。”杨婉玥给沈衍之续上热茶,怜惜道。
沈衍之冷哼一声,“就该让他吃下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