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走远了,任郁欢立马从树后面跑出来,过去找到他们刚才囫囵弄的那个地方一看,草席都未曾盖住。
任郁欢跪在地上,泪水滴落在黄土之中,握紧拳头,指甲掐入了手心之中。
“谁说小六子没有家人?”
任郁欢无法去想他的家人知道他死了之后会怎么办。
小六子和任郁欢说过,他每个月都将宫中的俸禄寄回去,家里人拿到了都非常高兴,还托了外面的代写先生帮他写了信。
小六子不识字,总是求任郁欢帮他读。
任郁欢伸手在地上乱摸,将那卷草席从沙子里面挖出来。
很快就听得马车的声音来了,空中传来一声口哨之声。
那是她和沈鹤北约定的碰面记号。
任郁欢点燃了一路带过来的灯笼,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见到她的回应,马车这才从大道之上踏入小路之上。
任郁欢看到他们要架着马车进来,立马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叫:“请不要让马车进来,这下面肯定都埋着人呢!”
沈鹤北朗声叫停,赶马车的手下立马就停下了马车,转身对着轿子中说道:“王爷,这一路都是乱葬岗,怎可让王爷下去走路?”
沈鹤北却摆摆手,从轿子中走了出来,跳下马车道:“将马车赶回大道上去等着。”
说完就跟着另外一个手下,点着一盏琉璃灯笼走了过来。
任郁欢气喘吁吁,看到沈鹤北一身白衣,外面罩着银色披风,风吹的秀发朝着脸颊两边飞起,他一脸担忧望着任郁欢。
“你怎么满头都是汗?”
任郁欢身子还虚着,跑了这几步已经觉得浑身乏力,腿软站不住了。
她双手压在膝盖之上,强打了精神站了起来。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