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元皱眉:“你若是讳疾忌医,今晚滚出去睡。”
如若伤口处理不好渗血...她真怕自己半夜把宴祁安剁成肉酱。
宴祁安太阳穴猛然一跳,头疼。
他无奈上前,忍着肩膀处尖锐的疼痛,去捞水里的少女。
“真的没事。”他叹息,抓住了少女的手腕,“要不,宁宁自己看看?”
宴祁安不过随口一说,少女甩开了他的手,但直接摸上了他腰间的裤子。
宴祁安:!!!
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将宁熹元的手摁在小腹上,连声音都沾染上了急色:“宁宁!”
像是呵斥,却又因为声音的颤抖染上了几分别样的色彩。
少女的手很凉。
像是冬日的雪,山上的冰,埋藏在树木草丛下的冷泉。
细腻透彻。
让让人清醒。
可灼热就是从这冰冷的手中蔓延,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烫的惊人。
一片寂静,唯余少年的喘息声,并不平稳。
眼前低头,对上少女漆黑的双眸,妥协一般:“真的没有。”
宁熹元耸肩,一言不发地从宴祁安身边走开,缓步踏上了旁边的长廊。
宴祁安轻叹了口气,嘴角向上翘起,转身跟上了宁熹元。
宁宁心情不太好。
因为血...
还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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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熹元躺进被窝里的时候,活着太累这四个字已经在脑子里循环播放无数遍了。
陷入柔软的锦被之中,宁熹元就不动了。
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宴祁安跟上来时,哑然失笑。
他是伤员。
最终却要弯腰,将少女摆出睡觉的平整姿势。
之后,宴祁安侧躺在宁熹元身边,胳膊虽然受了伤,但执拗地将少女整个揽进怀里。
熟悉的味道在鼻尖萦绕。
宁宁是甜的。
让人贪恋。
黑夜中行驶的船有了港湾,大概也...就是这种感觉。
有她在的地方,总是很安心。
宁熹元翻了个身,面向宴祁安。
可没多久,又翻身向另一边。
总之,没太睡着,姿势千变万化。
宴祁安不在意。
虽然很累。
虽然...内心混乱,魔气不受控制在身体之中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