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追吗？”

山巅之上，看着一旁一身红装的情繁，烈如琴嘴角带着淡然的笑意。

“……”情繁看向她，“总感觉师尊是在幸灾乐祸。”

“我可没有。”烈如琴完全不承认，“今日可是你大婚的日子，下面的宾客都已经到了，若是他就这般走了，你可知，对你的声誉会有多大的影响吗？”

“抱歉，师尊。”情繁的眸中带着伤感，“是我给师门……”

“打住。”烈如琴敲了敲她的脑袋，“这话，我不爱听。”

“师尊……”情繁微怔。

“我呼啸剑宗，还没到因为丢面子，就不行了的地步。”烈如琴的语气少有的严厉了些许，“情儿，我希望你记住，宗门的重担虽然我们不得不背负，但是，切记，不要在过程中迷失了自己，你想要的是什么，在未来又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要去做什么样的事……这都是你不该舍弃的。

“如果一个宗门需要靠宗主牺牲而得以苟活，那么这样的宗门，一开始便灭亡了好。”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说出口，烈如琴眉头都没动一下，面色淡然，像是在谈论待会儿吃席该先吃哪盘菜一般平淡。

“你这是什么眼神？”烈如琴与自己的宝贝徒弟对视，看着她眼中的惊讶像是在说师尊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情儿，你师尊我曾经失去了很多，为了这所谓的宗门，我发现我错过的比我失去的要多得多，人总是在失去了很多的时候，才会去想，我这一生得到了些什么，是否配得上我的失去。自打我卸任以来，我总是会去思考，我发现啊，人这一生百年光阴，实在是太短太短了，短到一眨眼间，什么都过去了。

“我不想你想为师一样，等到了以后，方才追悔莫及。”

“师尊是在说我拒绝加入侠盟的事情吗？”情繁轻声道。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丫头。”烈如琴摇头笑道，“你不必觉得这是因为那家伙的原因，我和他的事情，不该影响到你，你也不必纠结于此，你呀，就是太死脑筋了，总是把事情想的太过绝对，做事也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样的执着，在修炼上，确实不失为一份天资，可在做人做事上，却是欠缺了太多。”

她一指山下逐渐远去的少年，“你若是真的想要将他娶进门，那就不要顾虑太多，大胆地去争就好了，宗门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不仅是你师尊我，你的师叔师伯们，我们所以人都支持你的决定。”

听着师尊的话，情繁眸子轻颤，师尊总是这样，总是无私地支持着她。

像是一位孤独的拓荒者，不愿让身后的人也受到一样的苦。

“师尊，该是嫁才对，哪有用娶的啊。”

情繁笑了，笑得发自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