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远顿了顿,兴许是为李尺泾卓绝的剑道而有了共情,有些惋惜地一叹,答道:
“过上几十年李尺泾同辈族人死光了,编个死因送些东西意思一下,接个孩子入宗,也算把事情了结,还能因为个死人耽误活人不成。”
他轻笑一声,身上的奢华衣物流淌着法光,笑道:
“几百年不都是这样治过来的,几代前一个不认识的先辈,岂有闪闪的法器与灵物诱人?”
“你啊。”
宁婉摇了摇头,神色间满是忧虑,柔声道:
“你、迟炙烟和迟炙云兄弟、以及宁迟两家诸长辈,都太过轻蔑了…我青池宗统治了五百年,从来没有出过像样的乱子,叫你们自大自满。”
宁和远哈哈一笑,答道:
“我青池宗有五道紫府传承,三十六峰,整整五百年来积累的统治、胁迫、分化、利诱之法,兼收天下英才,垄断修行百法,不止要威压这五百年,还要再威压一千年!”
宁婉只冷笑一声,道:
“月华元府镇压江南一千二百年,如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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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浓厚,桌案上的书信一天天多起来,李渊平一头梳理着家中事务,一头还要操办李清晓与萧家余山一脉的婚事,忙得不可开交,数夜不眠。
他瘦弱的身材撑着那一身白袍略显累赘,本就苍白的脸色因为思虑更加苍白了几分,灰黑色的眸子默默地盯着案上的书信。
下首的窦邑看了他几眼,心中纠结了一阵,这才迈开步子,上前道:
“公子……夫人已经来催过三次了,还是休息会吧……”
李渊平漫不经心地摇摇头,笔锋一转,回应道:
“我是胎息修士,三两天不眠也无大碍,劳烦母亲费心了。”
窦邑见劝说无果,暗暗一咬牙,下拜道:
“夫人的意思是…家中的事务她大可分担些,只希望公子保重身体,早日练气……”
李渊平皱了皱眉,答道:
“我自己的根骨我已经晓得,还什么练气不练气的,莫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