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家海匪崩盘之际,萝卜特和弗兰克也在拼命逃离战场,他们的座舰在备倭军炮火的打击下已经千疮百孔,随时都有可能沉没。两人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眼看着身边的船只一艘接一艘地沉入海底,他们知道,自己能否活着逃离这里已经是个未知数。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弗兰克的座舰被一枚炮弹击中,那炮弹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引发了毁灭性的连锁反应。整艘船在火焰中剧烈地摇晃,船体开始崩裂,仿佛一头受伤的巨兽在垂死挣扎。船员们惊恐地尖叫着,纷纷跳入海中逃生。无助的弗兰克只感觉到一阵剧痛,随即便失去了意识,整个人被火药爆炸的巨大冲击力抛入了海水中。
萝卜特眼看着不远处弗兰克的船只沉没,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只能拼死一搏。他迅速下达了最后的命令,指挥船员们将所有的火力集中在一处,试图在最后的时刻拼出一条生路。
然而,备倭军的强大火力让这一切变得毫无意义。萝卜特的船只在猛烈的炮火中顷刻间化为了一片火海,船员们的惨叫声回荡在海面上,显得格外凄厉。
庞令武站在舰艉甲板上,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海匪们的抵抗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海面上,火光与浓烟渐渐散去,海匪们的船只沉入了海底,只有一些残骸漂浮在水面上。备倭军的战舰在海面上缓缓航行,庞令武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冷酷与坚毅。
北港水寨,眼见自家船只全数沉入海底,留守的海匪们顿时慌乱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不一会儿便逃得无影无踪。
嘉义城寨,当北港水寨的败兵狼狈地逃回时,郑芝龙和十八芝的其他成员立刻得到了消息。
“衷纪,备倭军登陆了吗?”郑芝龙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负责防守水寨的陈衷纪,声音中透出一丝急切和不安。
“大哥,我也不太确定啊。”陈衷纪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冷汗,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我撤退的时候,对面只是对着水寨放了几炮。”
“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这跑得也太快了吧!”性急的郑芝豹闻言,忍不住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责备和不满。
“好了,这时候就不要计较这些事了,大家都回去聚兵吧,以后还能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就在此一战了!亨利!萝卜特和弗兰克估计是回不来,接下来,希望你带来的人能够顶住。”打发走十八芝众人后,郑芝龙对一旁的一名法国人说道。
亨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可动摇的决心:“放心吧!那些所谓的备倭军只要敢上岸,我便会把他们再赶回去。”
一刻钟后,两万多名海匪私兵在十八芝众人的带领下迅速集结完毕。因为城寨太小,放不下如此多人,众人无奈只能到城寨西侧的空地结阵以待。此时,前去探查水寨情况的探子飞奔而回,带来了令人意外的消息:备倭军并未派人登陆。
郑芝龙眉头微皱,心中掠过一丝疑惑。他登上这几天才匆忙搭建出的简易寨墙,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注视着西边水寨的方向。
“备倭军干掉船队不登陆,难道只是来给我个警告?还是说,有什么其它打算?”郑芝龙心中暗自思忖,腰间的佩刀随风微微颤动,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紧张和不安。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海匪私兵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期待的神情,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
“兄弟们,做好准备!”郑芝龙声音低沉而有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无论备倭军打什么算盘,我们都要以不变应万变!”
“北边有骑兵来了!”
嘉义城寨北侧的哨塔上,负责瞭望的海匪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紧张与急迫。
听到喊声,防守北面的海匪们立刻紧张地眺望远方。只见几名穿着郑家海匪装束的骑兵,正拼命催动胯下的战马向城寨奔来。
突然,一队身披火红骑装的骑兵如同一道闪电般出现在海匪骑兵的后方,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海匪们的心仿佛被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紧紧揪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砰砰!”
随着几声枪响划破了空气,四名正策马狂奔的海匪应声倒地,连人带马重重摔在尘土中。唯一幸存的海匪心急如焚,他猛地抽出刀子,狠狠地刺向胯下战马的屁股。战马吃痛,狂嘶一声,速度骤然提升,飞速冲出了轮燧枪的射程。后方的骑兵见状,放弃了追击,转而来到倒下的海匪身边,冷酷地割下了他们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