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悠悠的话,丈伯也不由得想起了阿离初来的样子,那时他带着东子林中狩猎,被一群山猪围困,却是一老一少搭救了他们,少年郎手起石落,便是山猪毙命,其余轰散而逃。
村里本想接纳他们,可一老一少还是还是往山里去了,不时会下山带些野物换一些米菜,得此肉食,总算不用他这个老骨头出门狩猎,平时东子们外出觅些山鸡野菜,自己这一伙人日子也是好过。后来那邋遢老人应是不在了,就只有少年一人来了。
“明日应该到阿离下山的日子了吧,小阿离本事大着呢,要是他来了,这几人倒也不怕”。老丈心想,姑且留那三人一晚也不怕,明日阿离来了之后,他们是走是留,也有个定数。
“阿离哥哥最厉害了,打倒几个大坏蛋”。
“别调皮了,早早睡了,明天才有力气抓”,说罢,老人去另一头坐下,吹灭灯火,翻身侧躺着。
去说东子带着李林三人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有两张木板床,铺有草席,和三人寒暄了下,留下火把也回自己家去了。
“大哥,此间除那个老头、三个汉子、两个婆娘,应该还有幼童藏匿”,长臂男像李林说到。
“哦,除了婆娘还有嫩肉,那稀米淡出个鸟屎来”,凶脸汉子一脸惊喜。
“咱们从镇西逃到这一路,风餐露宿,本以为还要在山里打转,不想此处已有人烟,这离边界已不远,那追兵怕是早不会再来了”,李林微微说着,眼角瞥了下右手创伤,火把闪烁,火光印在脸上,明暗不定。
“摆脱了便好,这一路逢林便窜,山路避障,镇西哪有余力搜山,毕竟守关重要;亏贼,山鼠蚊虫,侥幸逃得一命”,长臂男嘘嘘说着,脸上还有后怕表情。
“妈的,那群杂种,那咱们的命去填蛮子的胃口,自己窝在关上享受,咱们从蛮子逃得一命,差点被这群杂种收了,真是可气,害得大哥这手中了箭伤,嘁..”。凶脸汉子面目狰狞,戾气十足。
“好了,镇西事了,混不得功劳,此行归去咱们兄弟必得改头换面,做那绿林好汉,这中土容不下咱们了”。李林叹息,他本是上原府一堂口主责,得罪了人,为活命只能带着兄弟来这镇西守关,希望闯得功劳,入了军身,也算混得名头,有庇护傍身。
三年已逝,原来人马只剩的此三人,只能逃出来,逃兵之身更是回不得原来。可惜可叹,终究失了所有。
“老大,夜深咱们是不是”,凶脸汉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林心中知二人所想,三年苦寒,今日见得婆姨,心中火气是压不下来了。
“这一路困苦,身手难起,那三个汉子健壮,夜深人眠动手之时,悄然之间不可再受伤了”。语毕,二人心中知了,这暗杀之举如喝水一般,想起那婆娘嫩肉,心中不免火热。
山间虫语不绝,夜色寂寥,突兀一声惊惧,丈伯猛然翻起,心知出事了,赶紧起身把悠悠抱起放于床下,掀开一角木板,是一小小地洞。
悠悠还不知何事,揉着眼睛低呼:“爷爷,爷爷。”
“悠悠,待会千万别出声,一定藏好了”。说罢老丈便把悠悠放了进去,木板盖上,又拔了拔土附上,抹匀,这才提灯出得门来。
却见外面火光闪烁,那汉子正揪着二娘,老丈见此惊呼:“你们、你们作孽呀”。却不料那汉子舍了二娘,欺身上前,一脚便踹翻了他,砸在房柱上,灯盏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