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离开了，但在陆芊尘面前破坏幻境，无异于看着她再次从眼前消失。

姜肆做不到，即便知道那是幻像，根本就不是陆芊尘。

他的神识在渐渐消弥，尽管在生之意境之下，神识变得无比强悍，但还是在缓缓消弭。

若是继续待下去，姜肆恐怕就要消散了。

就在姜肆刚刚迈步之时，柔和的风便拂过了其面颊，吹入其心中。

似是有所感，姜肆的双眸先是一怔，随即便转过身去。

风中翻飞的不是花瓣，也不是竹叶，而是青丝。

一张美丽的脸庞带着一抹愠怒和担忧，就那么恨恨的盯着他。

少年脸上转瞬便洋溢出了笑容，他的外观又回到了那时模样。

“你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陆芊尘说着，伸手便要去拍姜肆的头。

但想到姜肆的心性并非十来岁的孩童，便罢了手。

而姜肆却是微笑着，没有回答。

陆芊尘见状，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因为姜肆这小子向来不苟言笑，此刻竟满眼温柔的看着自己。

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陆芊尘脸上泛起一抹红霞。

“你小子该不会是日久生情，对我有想法了吧！我告诉你，我比你大，又教导你修行，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师尊吧，而且你一个小屁孩，我可看不上啊！别胡思乱想的听到没有。”

陆芊尘有些语塞，说话吞吞吐吐。

姜肆依然没有回应。

这时陆芊尘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再次看向姜肆，面色之中到这一丝警惕，“你不是他？”

而此语一出，姜肆脸上笑容才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惊讶。

确实，他并非当年姜肆，但这里的陆芊尘也不过是幻术，更像是过去的投影。

但为何，她能够看出自己与当初的区别，要知道，一个人的气息是捏造不出来的。

而在面对同样的气息，她却说出姜肆并不是姜肆的话来，怎能让人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