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看着那被破开的阵法一角，心中的猜测也被证实。

他本打算以这里的所有生灵来献祭，强行破开阵法限制。

虽然天极开国之君设下禁制，有大道护阵，只有命府境修士才能安然破解。但大道终究只是大道。

在仙道气息之下，亦在仙力之下。

而姜肆用自身逆命仙体的仙力，便可汇聚此方生灵死后的怨念业障强行破开护阵道大道气息。

但现在，却是出了些差错。

那条连接大阵内部的命线，其上的浓郁大道气息与之禁制的气息根本不一样。

也就是说，在龙脉之中，有另一个存在，这个存在，在姜肆到来的前便已经打开了大阵进入了其中。

但看这情况，他好像被初代国君的后手算计了，在进入其中后，还没来得及掠夺龙脉气运，便被大道气息封印在了里面，成为了龙脉的养分。

而这大道禁制，也因为打开过一次变得虚弱，所以这些生灵在接触禁制后，便一点点磨灭了大道气息，使得自己都破阵符文进入阵法字符中，反而打开了这阵法的禁制封印。

若非先前有人进入过，怕是这些瑞兽死绝，也不可能打开禁制。

姜肆看着远方的巨大坑洞，抱着一个闪身便来到了那灵鹤女子身旁。

被姜肆突然靠近，女子只觉身体被冻结般，那股彻骨的寒意，就那么缭绕在她身侧。

但关键是，她不敢运气抵抗，她怕自己刚一运转灵力，对方便会以为自己要偷袭，而灭杀自己。

姜肆在近距离观察，这方天地依旧红霞满天，美不胜收，但姜肆却是不再将那些瑞兽投入周遭数万字符中。

得到喘息的那些瑞兽，尽皆恐惧的望向姜肆，他们不敢乱动分毫，生怕待会儿自己就成了显眼包倒霉蛋。

灵鹤女子看着姜肆，不清楚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但她却也察觉到了，这龙脉内部，有异动。

姜肆抬手，无数字符飞出，以各种复杂的组合拼凑起来，落在整个龙脉山脉的外围，将所有生灵都笼罩在了其中，包括他自己。

磅礴的毁灭气息随着阵法成型后，便疯狂翻涌。

姜肆神念扫过，整个龙脉的生命数目都被姜肆收入眼底。

除去刚才灭杀的数十万后，包括在偏远边缘修为弱小的瑞兽，总共还有八十多万条鲜活生命。

姜肆轻轻抬手，又是无数水丝线包裹而出，将那些生灵裹挟着送入字符之中。

在看到那大阵被刻画而出时，灵鹤女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以为在场的所有生灵都要死了。

当姜肆又继续试错后，她才松了口气。

这一刻她明白，姜肆这大阵应该不是为他们设计的，而是那龙脉之中的异动。

随着无数生灵不停的进入字符阵眼，原本就因为打开过一次而变得无比虚弱的大道一道道磨灭掉来。

死亡的瑞兽很快便达到了十多万，阵法字符也开始破碎磨灭得越发频繁。

时间一点点流逝，看着那些被磨灭后喷溅的血液脏器将整个龙脉围成一条血河，灵鹤女子的神经都被扯动，要崩溃来。

数万生灵，和她实力相差不大的天衡大妖，也死了不计其数。

恐怕若非她是一方首领，姜肆可能还有用，她现在也已经死在了这大道阵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