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杜西元的地位修为，何需这般言语应对？

反复思索无果，燕雪灵索性直接将契约递给了杜西元。

杜西元连一眼都没瞧，径直唤来随从，让人拿去烙印法印。

“燕总，结契之事至此已毕。往后若有任何需援之处，但请直言告知。杜某人在江南域内略有所建树，想来也可略尽绵薄之力。”

杜西元言辞诚挚，全然不见丝毫客套之意。

燕雪灵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按捺不住，问道：“杜总，我有一言相询，还望赐教。”

“燕总过谦，请直言无妨！”杜西元答道。

“杜总如此倾力襄助我燕氏一族，可否有何别的情由？”燕雪灵直截了当地询问。

杜西元摇头示意。

“若杜总不便明言，这契约，恕我燕雪灵不敢轻签！”燕雪灵以退为进，摆出了一副强硬姿态。

杜西元面露惊讶，未曾想到眼前这位看似商场经验尚浅的小姑娘，竟有这般魄力且聪慧。

王宇杰哑然一笑，杜西元因对周恺的敬畏转而过度敬畏自己，反被燕雪灵抓住了破绽。

王宇杰遂不再隐瞒，朗声道：“既然燕总已经洞察端倪，那杜总不妨实话实说罢！”

杜西元喉头滚动，斟酌着话语。显然，燕雪灵此刻的疑惑源自于王宇杰并未透露半点信息给他。他该如何回应？哪些该讲，哪些不宜言明？

短暂思量之后，他做出了判断，王宇杰并不希望太多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即便是燕家之人也不例外！

于是，他尴尬地回应燕雪灵：“抱歉燕总，都是因为杜某羞于提及昔日旧事，才故意隐瞒了真相。多年前，我曾险遭一群妖魔所害，幸得王先生出手相救……”

“……”燕雪灵睁大明亮的眼睛，满面的难以置信！

又是救人一命的故事！先是荣家、接着是洪十三，如今又是杜西元！

听到这里，燕雪灵已然无法再继续追问下去，只能微微点头应承：“原来如此！真是缘分匪浅啊。”

杜西元坐立不安，屡次偷觑王宇杰，只见对方神色平静如常，幸好契约事宜很快处理完毕，他这才带着紧张心情匆匆离去。

杜西元一离去，燕雪灵立时迈步至王宇杰身侧：“道友究竟救助了多少修炼者？为何凡是你救助之人，皆能成为一方宗门领袖？”

王宇杰淡然一笑，洒脱地道：“或许我拥有的，乃是一双能够洞察潜力之眼吧。”

话音未落，事务殿的大门被人猛地撞开，齐英新满脸愤慨，携带着几位修为深厚的旧部一同闯入。

“燕雪灵，你太过分了，竟然为了迎合杜掌门，便断送我的修行之路？难道这修行界的企业之中，竟无一丝担当可言？就算燕家遭遇困境，我们这批与燕家共渡劫难的老修士情义，就这么轻易被践踏了吗？”

齐英新气势汹汹，其后的几位老牌弟子亦是对燕雪灵投以愤怒的目光。

燕雪灵缓步返回书案之前，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抽屉中取出一沓秘籍般的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