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村民虽然也想要赚更多的钱,但他们更加害怕饥饿,觉得扶苏的方法更加保险,决定决定明年增加一些桑麻的种植量,然后大家一起集资弄个小型纺织厂。
商议好之后,里正才请胡亥上台问道:“胡亥你说长安城新式的纺纱车和纺织机效率更高,我们村要购买,你有什么好的推荐?”
胡亥笑道:“长安城最好的纺纱车和纺织机当然是公输家族的最好了,人家的老祖是传说中的鲁班,当年可是和墨子对战过的,是天下最好的木匠,他们家的纺纱车和纺织机效率高,质量好,用过的都竖起大拇指。”
“只是价格非常贵,50摇畜力纺纱车要1万钱,要是改成水力纺纱车则要3万钱,新式纺织机稍微便宜点,但也要5000钱。”
“这么贵!”整个赵里的村民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公输族的人这是在抢钱吗?”
“大不了,我们自己做。”
这个时代的纺纱车基本上几个木片就制造出来的,关中百姓都会做,几乎不花钱,当听到有上万乃至更多钱的纺纱车,他们是受不了的。
胡亥冷笑道:“你们做的纺纱车只能纺一根纱线,一天下来都不知道有没有一斤纱线,人家公输家的纺纱车可以同时纺50根纱,而且数得快,质量好,你们拿什么比?”
“就凭你们这些破木头片子,要是可以能有公输家族纺纱车的效率,人家能卖如此高的价格?而且我可以现在告诉你们,不买公输家族的纺纱车,纺织机,你们就安心卖个原材料还能赚几个钱。
但想要织布赚钱就要贻笑大方了,你们几个月织一匹布,公输家族的纺织机一个月可以织三匹布,你们怎么比?长安城这两年布匹的价格是如何掉下来的,还不是这些高效的纺织机打下来的。”
当然新旧纺纱机的效率差距没有胡亥说的十几倍如此夸张,大概也就三倍左右,只不过纺织作坊的女工可以全心织布,而赵里的妇孺却要照顾一家大小,真正织布的时间是非常少的,自然就不如纺织厂的效率高。
江涛他们满脸凝重,他们本以为说通了村民就可以万事大全,却没想到金钱反而成为了他们发展产业的第一个难题。
大汉休养生息这两年多,赵里有没有积蓄,当然是有的了,赵里家家户户都有民仓,里面少则上百石粮食,多则几百石粮食,这都是今年关中粮食价格太低,赵里百姓不愿意卖出去。
但他们手中真没有几个钱,这两年贩卖粮食和做民夫赚的钱,一部分购买铁制农具,翻新房屋,还有一部分投入到水利设施当中了。他们手中有粮食没有钱还真买不起这些纺纱车和织布机。
扶苏想了想道:“不是有农业钱庄,你想办法帮助大家去钱庄贷款吧。”
所有人都期望的看着胡亥。
但胡亥却叹口气道:“第一笔贷款没有全部还完之前,农业钱庄是不会继续给我们账户贷款的。”
里正江涛叹口气道:“那就算了吧,我们农户就赚点辛苦钱,不是说丝麻的价格大涨,我们一样可以赚钱。”
胡亥忽然眼睛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这一年时间我在外面闯荡,大小也赚了上百万钱,这些钱的话,挤一挤还是可以弄出一家小型纺织厂,这样吧,看在我们都是父老乡亲的份上,我把这笔钱借给你们,一年就算你们三分息。”
江涛他们先是一喜,当听到三分息的时候,脸色就难看起来。
“还是我们赵里的人吗?人家农业钱庄也不过是两分息,你居然说我们三分。”赵里村民气愤道,乡里乡亲,你不应该是利息更低。
胡亥大骂道:“你们这些人真是不识好人心,亏得我回来还给你们每家分了一封冰糖,真是好心都喂狗了,我这一年时间就赚了百万钱,借上百万给你们一年时间,最后却只能赚30万,我这一进一出可是亏了70万,不是乡里乡亲的,谁愿意吃这个亏,你们居然还不识好人心,你们也不在外面去打听打听,谁愿意以这么低的价格借钱给你,除了那些印子钱商。”
扶苏想了想道:“大家听我说两句,要不胡亥出钱,我等出人出力出土地,一起开办这个纺织厂,胡亥占纺织厂五成股份,我等再占据余下的股份。”
江涛喜道:“我看这样可行,胡亥你可是我们村的能人,肯定要帮我们。”
亭长王文更是笑道:“你不是说一年就能回本,这也是一个赚钱的大买卖。”
只有胡亥眉头紧皱,比起做实业,他更想做的是钱庄,怎么一下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胡亥想了想,万事开头难,等纺织厂赚钱了,大不了他把股份退出来,他这样他赚的更多。
连胡亥自己都没想到,他在无意之间开通了一个新的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