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机沉声质问:“你想表达什么?”
江羽回应:“辩机,你素爱书写书信,信中所载何事,你心中有数。为何此时要假装无知呢,在众人面前?”
哗啦一声!
辩机面色微变。
书信!
田长乐,竟找出了他的信件公之于众。可问题在于,这些信散落在不同之人手中,田长乐是如何获取的?
难道是诈术?
或是,确有其事?
辩机一时难以分辨真伪,因此心中莫名慌张。原本他胸有成竹,自信满满,此刻却被田长乐之举搅乱了心绪。理由简单,玄苦与智山的经历或许正是他的前车之鉴。
辩机咬紧牙关,竭力稳住心神,不让恐惧表露在外。
江羽淡然一笑,环视四周的士人与平民,高声道:“各位,是否好奇这位大慈恩寺的辩机法师,他在信中究竟写了何事?”
辩机冷哼:“江羽,论佛即是论佛,你何必牵扯这些琐事?”
“辩机,你最好闭嘴。”
人群中有人高声喝道。
喊话者是一名武者,声音如洪钟,这股气势让辩机的脸颊微微抽搐,英俊的面容上掠过一丝狰狞。
“辩机法师,乖乖站一边儿,等江公子说完再说话。”
“我也好奇他写的是什么内容。”
“江公子刚才说信中有风流之事,实在令人好奇。佛门之人总说心无杂念,不问俗世,一心向佛,可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让人忍不住好奇啊。”
“江公子,快告诉我们吧,我们都迫不及待了,辩机到底写了些什么?”
“都准备好了,别拖延了。”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起。
所有百姓,围观的士子,乃至其他江武之人,纷纷叫好。
声音连绵不绝。
以至于佛门一脉的僧侣们,个个面色铁青。他们看着台上的辩机,眼中充满忧虑,因为不明真相。然而这些信件出自田长乐之手,众人纷纷望向田长乐,目光中透着寒意......
田长乐对此毫不在意,她的勇气源于充足的预备。
自从知晓江羽将与佛门辩论,田长乐便一直在思索,佛门会如何出手应对。若田长乐亲自参加论辩,至多挑出佛门的问题,真正的论辩对决,那是不可能的,她既无此能耐,亦无辩驳之才。
不过,田长乐对佛门之事略知一二,尤其是辩机,从几位闺中密友口中听闻,辩机在佛门中以雄辩和深厚的佛法造诣闻名,此人必定会有所行动。
因此,田长乐费尽心思,收集了这些信函。
未料,辩机果真登台亮相。
田长乐望向江羽,眼中闪烁着期待。江羽气定神闲,台上举止从容,犹如漫步林间,令人赞叹。
她心中暗想,男子汉就应如是。
江羽聆听着四周的议论,稍待片刻,待人群的嘈杂渐息,他拿起一封信,高声道:“诸位,我来诵读第一封信,这信的日期已有些遥远,是两年前的书信。”
“周夫人亲启!”
“自大慈恩寺分别以来,已三日未见。夫人拜佛时提及心闷,贫僧以妙手相助,解除了夫人的困扰,不知痊愈否?如若尚有不适,夫人可来寺中,贫僧再施妙手,彻底扫清夫人困惑。”
“哈哈哈……”
江羽朗声大笑,说道:“辩机啊辩机,‘妙手’二字用得妙。心闷,岂非正是需妙手化解?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一副舍身为人的情怀。佛门弟子,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辩机脸颊微颤,眼中流露出羞怒,紧握的拳头透露出他的不安。
怎么会这样?
这些信件如此私密,为何会落入田长乐之手。
周围的士人和民众闻言,尤其是听到妙手治疗顽疾,瞬间激动起来,双眼熠熠生辉,热议纷纷。
一道道视线聚焦在辩机身上,令他如同芒刺在背。
江羽又展开一封书信。
“张夫人亲启!”
“自大慈恩寺一别,已过两日,甚是挂念。夫人忧虑子嗣之事,贫僧这两日深研佛经,感佛法精进。若夫人有空,可至寺中,让贫僧为您加持诵经,必能圆您心愿,助您得子。”
江羽诵读完毕,说道:“辩机法师,‘加持’二字,实为精妙。佛门圣地,男女孤处加持,可谓一同步入极乐之境,妙哉,实在是妙。”
唰!
辩机面色转寒,低沉道:“江羽,休要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