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慎言!”刘飞提醒。
看着那小娘子回头死死盯着项牧,眼中的尖锐像是要这将军凉血的心刺破,那特意加重的“忘恩负义”便是进攻项牧的刀刃。
许久。
马儿停了下来,身后的男人不再与她对视,只是看向远处的孤崖。
“边城使心悲,昔吾亲更之。
冰雪截肌肤,风飘无止期。
百里不见人,草木谁当迟。
登城望亭燧,翩翩飞戍旗。
行者不顾反,出门与家辞。
子弟多俘虏,哭泣无已时。
天下尽乐土,何为久留兹。
蓼虫不知辛,去来勿与谘。”
看着眼前的男人,眸中微红,眼神坚定,神情坚定。
也不觉自己眼中的没了刚才的尖锐,听他的话能清晰感受到他心中的孤独与无奈。
“做这首诗的人是很久很久前的人,但是他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西南之境不同。此战过后,我要让西南一方,不再受战乱之苦,永享太平,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不为粮米所困。将公平撒满西南,再无因战乱出现丧夫之妻,失儿之母,再无素缟蔽地、新坟成山之景,不再有彻夜悼哀失亲之痛,只有通宵欢庆庆亲之喜。”
囡囡眸中的尖锐被温柔代替,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孤独,可她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恨,心中的国仇家恨。
以前在西原虽然也是军防区,可不曾像西南这般悲惨。
本就聪明的囡囡听到公平,加上平时啊爹啊娘谈论西南的境况之时也在旁边听到,能联想到西南的处境可不止是战乱形成。
囡囡回过头,也看向远方,“希望将军记得自己说的话。”
项牧看向刘飞示意,刘飞眼中犹豫,“将军,属下觉得不妥。”
瞪了一眼刘飞,刘飞不敢再说话,继而跟囡囡道:“沈小姐,你上刘飞的马。”
囡囡不解,“为何?”
“待会有危险,刘飞带你冲杀出去护送你到百云县,他们的目标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