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鲁王府,李元昌的府邸,今日迎来了贵客,荆王李元景特意来此,他们兄弟二人,都是太上皇李渊的庶子。
虽然,他们有亲王封号,遥领各自封地都督之职,还有名义上的大将军的勋位,但手里却一点实权都没有。
只能在长安做个闲散王爷,希望日后能有去封地,终老享福的一天,这才能算最好的归宿。
李元昌和李元景二人,在鲁王府的书房里喝酒。
本想大张旗鼓的在正厅内,摆开宴席的李元昌,被自己六哥李元景拦住了。
于是,只好委屈他们兄弟俩,在书房里,连个歌舞都看不成。
李元昌本就文采出众,且书画方面的造诣很高。
他的个性风流,经常在府内与友人喝酒、玩乐。
府内豢养了很多歌姬,但今日却不能一看,实在是心痒难耐。
李元景看到李元昌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讥笑道:“老七,不是六哥我说你。
你也该收收心了,你在琴棋书画方面的造诣和喜好,我不去管。
但你这总是想三五日一小宴,半个月一大宴的,实在不是个办法。
方才我进你府门的时候,看到几个百骑司的密探。
你这王府周围,可能还有更多的不良人呢,别让有心人在朝堂之上,弹劾你结党营私。
宗正寺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是因为李崇义担任少卿,给我们一些颜面,但我们自己心里得有数。”
李元昌摇头苦笑:“六哥,我这也是想要陛下安心。
宗室亲王不找点闲情逸致的东西,来消磨时间,那才容易遭到监视呢。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有百骑司和不良人,为我看护王府,我省下不少护卫,多养几个歌姬,多划算啊。
就是这封号一直让我不服气,按理说,我们是父皇的子嗣,怎么还不如那些子侄辈的呢?
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都算计到自己家里来了,哼哼。
咱们啊,既不能之藩,又不能随时进宫去见父皇。
也只能枯坐王府,混吃等死喽,虽然难听,但真是贴切啊。”
李元景猛的喝了口酒,之后说道:“其实我们也可找个捷径。
你看李道宗和李孝恭两位王兄,同样是宗室,有统兵的能力,作战勇猛,完全可镇守一方,深得陛下器重。
虽然,他们名义上是郡王,但可比我们强太多了。
要是能一块属于自己的藩地,那就是土皇帝一般啊。”
李元昌嘿嘿笑道:“六哥啊,说句实话,虽然,我们与他们是平辈,但年龄上,最多与咱们的子侄辈相仿。
统兵?笑话,同样年纪的,谁能如此啊?
再说了,陛下能放心吗?兵权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哪个皇帝能放任给自己的兄弟啊,尤其是,咱们这个好二哥。
他这皇帝如何当上的,我们心里有数,别人心里更有数。”
李元景掰着手指头,立刻说道:“承乾不用说,去了南三地。
那边的情况,你也许不知道。
但我却知道一些,实际上并不稳固,定会有一战的可能。
看看刚刚结束的突厥之战,咱们的侄子赵王李宽和蜀王李恪都去了,还取得了战功,怎么就没人啊?
你整日在王府,消息这么不灵通吗?
不过,说到这封号嘛,我也有气,我们竟然排到子侄辈的后面了,这让世人怎么想啊?
从武德到贞观,我这些父皇的皇庶子,怎么就混到这般地步了呢。
不过,咱们这两个好侄子身上,好像也有着,不随陛下心意的地方,这次皇子晋升亲王封号,就没他们俩的份儿。
所以说,这出征统兵,也未必是件好事啊,话分两头说,福兮祸兮啊。”
李元昌不断的点头,兄弟二人的话,没有说得太透。
几句牢骚带着点气话,以李世民的心胸,即使知道了,最多也就是斥责一二。
随后,他们兄弟二人,又说了半天长安城内,最近发生的趣事,当做是调节气氛。
最后,李元昌和李元景看这酒喝得差不多了,李元景也就不多做停留,回自己的王府去了。
而李元昌醉醺醺的,将自己六哥送到府邸门口,转过头,突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半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