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少帝迁都长安,也是他在筹谋的。
执子江山,落子天下,他就是西凉寒门出身,以入赘董门,辅助董卓杀出西凉,入主关中而扬名天下,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西凉第一谋士,李儒,李文忧。
“主公,皇甫义真愿为朝堂退了第一步,自当为了天子退第二步,昔日他入雒阳为臣是如此,如今交出关中军,依是如此!”李儒淡淡的说道。
“本太师无惧关东群雄,可这皇甫义真,却始终让本太师心有顾虑,此人军略过人,当朝之下,无人可比,若让人掌兵,本太师寝食难安啊!”
董卓叹气:“若能斩了此人便可安心了!”
“主公万万不可操之过急!”李儒摇摇头:“皇甫义真在军略上的确有神鬼之才,然而,不遇明君,他无用武之地,自古将为君用,淮阴侯若无高祖,不过只是一落魄之子,冠军侯若无武帝,哪里来的封狼居胥,可不管是当今那个少年的天子也好,还是老谋深算的司徒王允也罢,他们都并非明主,明哲保身尚可,用皇甫义真他们不敢,怕我们,他们也怕关中世家啊,皇甫义真是注定英雄无用武之地的,不过此人终究乃是关中一面旗帜,若杀之,关中就要和我们翻脸了,得不偿失,待我们定了关中,稳了朝纲,主公想要杀之,无所不可也!”
“那本太师就再忍一忍,不过他若敢出迎,那就休怪本太师折辱其,不折了他的名望,本太师也不安心!”董卓冷笑。
“当如此!”
李儒点点头。
“天子可安分?”董卓又问。
“他看着少帝亡于眼前,心神已惧,难有作为!”李儒回答。
“这样就好!”董卓放心了不少:“不过这关中,可没这么好定啊!”
“主公当示弱于人!”
“示弱?”
“示弱了,才能拉拢这朝廷多数人为吾等所用,主公,我们马背上能打下天下,可治天下,需文臣,要前序渐进,不可多造杀孽,该杀的,我们在雒阳已经杀了,现在当抚慰人心。”
“如何示弱?”董卓点点头。
“我西凉精锐,不入长安,驻扎关中,东面可防备关东贼子,西面当小心马腾韩遂之辈,夺回西凉故地,南可下益州,走一走先秦一统天下之路,北可上并州,割据天下半壁江山……”
“大善!”董卓都能感觉到那前景无限了:“可西凉精锐若不入长安,本太师当如何安?”
“吕都尉可率军护卫左右,不过此将心思有些不定,虽投了主公,奉为义父,然依旧有些左右摇摆,不可全信,飞熊骑兵亦守主公左右,必能护卫主公之安危!”
李儒沉思:“不过这执金吾和司隶校尉,当换一换了,不然这长安城,恐怕心思颇多啊!”
“换何人?”
“属下还在想!”李儒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那群西凉的骄兵悍将,让他们放下兵权入长安领这些虚职,未必愿意。
“不如本太师提议一人!”
“何人?”
“李君临如何?”
“就是在雒阳战场上曾败江东猛虎的李桓?”李儒眯眼:“是李稚然藏的太深,还是这少年山水不显啊,我西凉若有如此猛将,昔日又何须拉拢吕布杀丁原呢?”
“正是此少年!”董卓点头,眼神之中都是赞誉:“少年颇有英姿,行军打仗,亦为上乘,至于到底是李稚然不愿意让本太师知道,还是这少年在李稚然面前藏拙,那就不得而知了,可无所谓,他是我西凉大将,对本太师亦敬之,我西凉走出来的都是老将,年轻一辈,可没有几个英豪,在奉先吾儿之前,西凉大将丢尽了颜面,如今有如此少年,当重用!”
“可北地营……”李儒有些担心,李傕心胸狭隘行事有所偏颇,未必受得了这口气。
“我们既然入了中原,当治天下,而治天下,不仅仅要有兵权,还要重文臣,这西凉将越发的跋扈嚣张,也该治一治了!”董卓出身西凉蛮荒,性格是很矛盾的,跋扈的一面有,但是也有自卑的一面,做梦都想要得到中原那些文臣大儒的认可,所以对于王允蔡邕这种名满天下的儒臣,他是又恐惧,又想要拉拢,还有几分骨子里面的尊敬。
“可不能让西凉将与主公离心离德啊!”
李儒提醒。
“李桓也是西凉将啊!”董卓冷笑:“西凉大将若不能为我所用,何用也!”
“当之!”李儒想了想,点点头,这话倒是没错。
他审时度势一番,道:“主公,不如待他回了长安,某再考量他一番,看能否大用,若当真可大用,不如直接就把关中兵丢个他,让他为主公分忧解难!”
“善!”
董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