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拉蒂人常年身处深海,为了保持肌肉和别的器官组织的活力,体温和心跳都保持在一定的水平之上。
至少对陆秋来说,摸起来是暖和的。
于是她就得到了一个人鱼形态的抱枕。
对克里昂来说,虽然和预想不太一样,但已经有长足的进步了。
皆大欢喜。
他躺回床上,为了方便,他穿着像裙子一样的宫廷睡衣,现在从裙边露出来的,是两条肌肉匀称的人腿,但五分钟之前,还应该是一条鱼尾。
他今年变化的次数快赶上离开实验室以后变化的总和了。
但他并不觉得厌恶。
相反,还有点莫名的窃喜。
“走了走了。”浴室一阵交响乐一样的慌乱以后,娇小的人影飞快冲出来,然后一溜烟跑不见了。
他在帝大上课那几年有那么惨吗?
不太记得了。
飞行器一路超速飞行,才勉强在打铃之前进入教室。
如果不是和授课教师在门口撞上的话,这日程堪称完美。
“伊迪亚姆教授,早上好。”她绝望地刹住脚,在铃声中对对面走来的人问候。
“秋同学。”黑色头发的年轻男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早上好,上课了,你先进去吧。”
被轻轻放下,陆秋怀着十足感恩的心,来到安妮塔给她占好的位置。
“今天运气不错啊。”乔瓦尼窃笑着回头。
“下次你公共课旷课我不会帮你签到了。”陆秋满是怨念地说道。
“别啊,我错了还不行!”乔瓦尼脸色大变。
“说真的,遇到伊迪亚姆教授真算你运气好,你换菲德尔教授试试。”安妮塔在边上也笑道。
“就不能指望我下次谁也别碰到。”陆秋把终端连上课堂,再懒得搭理两人。
伊迪亚姆教授是今年刚从别的地方调来的,据说是接手之前贝拉克鲁奇理事委员和去年辞职的基础生物学教授的。
看着非常年轻,也确实非常年轻,只有三十来岁。
在塞勒斯,陆秋已经快失去对一个人年龄的基本判断了。
毕竟看起来也就是她学姐的卡特琳娜,也已经五十多。
那这位伊迪亚姆教授真是年轻得令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