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看你一掀开粉饰和平的遮羞布,他们就全蟑螂扑脸了。”
“那正好一网打尽,这两家什么来头。”
一部分是伊恩卡家的姻亲,大概是约好一起起兵的,除了一家叫桑卡斯的生物研究公司的私兵人多点,其他的都不足为惧。
“说真的,他们变成那样还有解吗?”
他们一边着手布防,一边看着审讯的进展。
能问出话来的就是还没发作的那些,发作了的,一个个跟绿巨人一样,身上的肌肉无限增殖,几乎快成了肉块,偶尔还剩点理智,但也因为咽喉细胞的疯狂增殖说不出话,看得人san值掉光。
这件事陆秋事先也没和亚当说过,除了那天试验完成(陷阱设好),让西泽尔去守着塞西莉亚,确认他们动手以后才通知他注意。
如果和他商量的话,这家伙大概会瞻前顾后。
让其他人发现就不好了。
塞西莉亚果然有点问题。
她要做的是那么重要的事那么重要的实验,身边出现任何事都很正常。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抱着怀疑的心态看待一切。
他们没有在给她的设备和原材料上动手,然后就是那天巧遇塞西莉亚。
她的家世确实非常干净,亚当搜查不出什么。
但这种可以算是弱势群体的家庭是最好利用的。
那天的追债是真的也确实是演戏。
要让她短时间内相信一个人,一个弱势的,她觉得可以掌控的,投入了成本的人,是绝佳的选择。
但她要做的就是钓所有人的鱼,所以你塞不塞棋子进来她无所谓。
棋子也是人。
那天晚上塞西莉亚并没有回家,帮助代文斯进入实验室,并且把陆秋实验的制备方法给了他以后,她本来应该因为‘意外’离开卡迪拉了。
她偶然知道对方要对陆秋下手,这段时间相处的感情,和当时出手相助的恩情让她最后的良知动摇,于是买了个人去敲陆秋的门,提醒她警觉。
不过这份良知也算是救了她自己。
一来代文斯不会让知道秘密的人活着,她很快被捕作为替罪羊入狱。
二来陆秋也真的会先下手再定罪的。
这种夹在两方势力之间的人,一般很难落得一个好下场。
她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还没变的可以,不过注射了抑制生长剂,他们原先的原罪也就没用了。”
“也就是说,他们会死?”亚当脸色稍微变了一下。
“人都会死的。”她想了想问道:“谁起的这名字,我原先还觉得不合适,现在发现很恰当。”
“黑山羊那边。”
黑山羊只是如今帝国权力阶层的雏形,这么多年相比也发展变化了许多。
比如莱特维斯家,她作为当年的实权掌握人,并不记得自己几时加入了黑山羊。
大概是罗切尔醒来以后又做了什么。
布防做完,他们静候着对方的莅临。
“我和哈桑,可以算有点交情。”亚当忽然说道。
“嗯。”陆秋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知道吗,那种看着大家慢慢离开的感觉,从前的所有人都不见了。”
“怎么没继续继承记忆?”
“不是谁都愿意永生的。”尤其是看见亲人朋友一一离开。
“我还以为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同志。”他看着那些屏幕喃喃道。
实际上他们不理解也不支持,一有机会,就会立刻背叛。
“我来的路上,看到很多百姓在门口,他们之前接到伊恩卡的策反书,担心你的安危。”见他陷入emo,陆秋说道。
“额?”
“一个平面上的两条直线不是平行就是相交。”
“啊?”虽然亚当很多时候也搞不清楚她的想法,但现在也太抽象了。
“你和他当朋友的那段时间是货真价实的,至少在某个点,你们的精神真心交汇过。”
亚当吃惊地看着她。
“你走的路比所有人都长,所以注定会遇见更多的人,他们也许一辈子和你擦肩而过毫不相干,也许在某时某刻魂灵碰撞又渐行渐远,别离是因为相遇过,你会因为要分别所以惋惜相遇吗。”
“莉莉丝。”他捂着眼睛,似乎有些掩饰不住情绪。
对了,就是这种在迷雾中航行许久,就连自己也要忘记航道,但抬头又忽然看到启明星透过雾气射出来的光芒的感觉。
“我能抱抱你吗。”
“不能。”
亚当:……
“你绝对是我见过最无情的家伙。”等他整理好情绪看向陆秋的时候,带着十足怨念。
“不要趁机想吃人豆腐。”
“我才不是!安慰一下朋友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