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所长一噎:“去你的,我有哪个亲戚需要你们这个功劳了?”
朱宏全上纲上线:“那你说,为啥事情马上水落石出了,要喊我们回去休息?”
卿所长心累的揉了揉太阳穴:“确定了是洪家父子,然后呢?把人抓起来,再审问出背后牵扯的一群人,一个一个全部抓起来判刑?”
“这不就对了嘛!咱干警察这活儿,不就是这样干的嘛!”
卿所长再次一噎,话没错,理也没错,但:“上面刚刚打了电话,让我们暂停调查这个案子。”
朱宏全一听,这还了得?当即跳脚:“谁特么下的命令啊?这洪财来是给了他钱?还是把女儿嫁给他了啊?”
“老朱!慎言!”
“什么慎言明言的啊?凭什么啊?王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那鼎胜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就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卿所长深吸一口气:“不是有钱了不起,而是这件事牵连太广……”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老朱说,刚刚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他也愤怒过,不平过,坚持过。
可上面说了,坚持下去的结果就是:让他换个更偏的地方待一辈子,参与查案的同事,这辈子的仕途也都到尽头了,并且,最好不要犯错,只要是一丁点的错,就能让他们丢了饭碗儿。
并且,不管他们怎么努力,这件事也不会有结果了,因为禄余两家已经私下接受调解,开始准备搬家的事宜了。
若是受害者坚持,他们还可以跟着坚持一下,可现在连受害者都接受了,不告了,他们坚持还有什么用?
毕竟,他们这些没背景,靠自己考上警校,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警察,都不容易,实在是没实力跟上面的人硬刚到底。
卿所长这是为自己打算,也是为了朱队长及他的下属着想。
道理,朱宏全都懂,可他不甘心,凭什么仗着有钱有权就能一手遮天?
明明犯了杀头的罪,还能钻空子逃脱?
他将‘放假’的消息告诉乔汉宇等人的时候,几人也是不可思议加愤怒,凭什么呀?
一个年轻气盛,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两个年轻小伙子都正义感十足。
赵勇说:“奸害幼女,已经不是苦主不告,就能不追究的事了!”
乔汉宇说:“对!这次若是侥幸逃脱,只会助长他们的歪风和胆量,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受害,我就是拼着被开除,也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大不了拿着证据直接告到省里去。”
赵勇继续道:“只说那三家人准备搬家,但现在接近年关,说不定还没搬,要不我们去迤沙拉村,再跟他们好好说说,这样满身罪恶的人,怎么能够放过他们?”
朱宏全想了一会儿,大手一挥:“走,去迤沙拉,找黎焰!”
去年救那对人质母子的时候,乔汉宇就说黎焰可能也是名警察。
虽然再次遇上,黎焰没有说起自己的身份,并且这次莫老叔的事,他也没有干涉太多,但就是看得出,他不是个寻常人。
上级不让查,路就给堵死了,去找黎焰试试,说不定能有转机呢?
另一边,莫怀安开着车,带着父亲回村子,看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莫汇诚感慨万千,可想着刚刚的事儿,又愁绪万千。
三年自由,换三百万,确实划算,可代价就是他莫家子子孙孙,从此都得矮人一等,夹着尾巴做人。
不行,绝对不能答应……他这会儿才想起,当时只顾着生气,都没想着问那两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