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裴宝珠踢箱子的行为,沈桑宁淡然一笑。
怎么能叫晾着?完全是裴宝珠自找的。
反正府里人都看见了她送过衣裳,是裴宝珠自己不要的。
她答应裴宝珠无理取闹的要求,已经是个十分温柔的大嫂了,可是做二十套新衣哪里是那么快的事情?
慢慢做呗。
看谁着急。
着急就自己出去买成衣呗,不用府里出钱,正好治治裴宝珠的毛病,还省了银子。
她的做法,根本无处可遭人诟病,即便是许氏也无颜来催。
玉翡也跟着笑了,下意识道:“看来是世子多虑了,您哪里会被四小姐欺——”
话音戛然而止,忽然低下了头。
沈桑宁看她一副说错话的样子,眉目轻拢,“他交代你什么任务了?”
玉翡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重新对上目光,“世子说,他白日常不在府中,若您受了什么气不告诉他,让奴婢不许隐瞒,每隔几日都得去汇报一次。”
怪不得有时候都找不到玉翡的人。
“上回将那锁带回来,就是去汇报的。”玉翡老老实实全盘托出。
沈桑宁笑意收敛,严肃的模样让玉翡噤了声。
她没有纠结那汇报,反而问道:“你究竟是哪边的人。”
这个问题难住了玉翡,玉翡许久不答,左顾右盼见没有细作,才压低声音:“明面上,一定是世子那边的。”
那么暗地里,就是她这头的?
沈桑宁轻笑了声,余光瞥见庭院外走进的一抹藏蓝色身影,她的笑容止住。
玉翡顺着望去,见世子归来,联想到刚才自己的话,心虚地低头退了下去。
沈桑宁一直盯着裴如衍看。
早晨婆母的话,还有她如芒刺背的慌张,在此刻化为愤怒和不满。
他几大步就踏近,被她视线盯得有些不知所措,摸了摸脸颊,面无异色地开口,“叫夫人看出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