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的村长算是李道玄爷爷的堂兄弟,说起来两家也算是亲戚的关系,只是相对于李道玄而言,这位堂爷爷已是到了“四服”的亲戚长辈,差点就出了“五服”。
“五服”其实指的是“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这五种丧葬仪式中穿戴的服饰,代表了亲缘关系的亲疏不同。对于李道玄而言,直系往上的父亲、祖父、曾祖、高祖便分别是一服、二服、三服、四服,往下的儿女、孙儿女、曾孙儿女、玄孙儿女分别也是一服、二服、三服、四服,六世祖和六世孙,便就是出了“五服”的亲戚了。
倘若是旁系呢,就没有“一服”之说了,得从“二服”算起,只有亲叔伯、亲姑姑、亲兄弟姐妹和他们的子女能算“二服”的亲戚,这是属于亲缘关系较为亲近的。叔伯爷、祖姑、堂叔伯、堂姑、堂兄弟姐妹、堂侄或堂侄女、亲叔伯或亲姑姑的孙子孙女,那就已是到了“三服”。至于堂爷爷、曾祖姑、从叔伯、从兄弟等等,自然是“四服”的远房亲戚了。而那些自“从”往下的族兄弟或族姐妹,便是“五服”。
所谓的“株连九族”,往轻了算便是直系五服以内的亲属,也就是上至高祖,下至玄孙。若是往重了查,则无论是直系还是旁系,只要是在五服以内的,有一个算一个。
故而,别说李老爷早已久居金陵,只是逢年过节才回这李家村,李道玄又自幼在茅山长大,即便李道玄从小长在这李家村,和这堂爷爷也算不得亲近。
只是哪怕家中财富万贯,回到李家村之后李道玄依旧需要叫爷爷,这也算是宗族的亲戚联系。
人世少不得这种关系,哪怕是当宰相坐高官,见到家乡里的长辈也都要尊称,否则到时候被老家的人唾弃,怕是再传几代的后人就连宗族的族谱都上不去了。
“这次就一人回来?前远呢?”村长说。
“爹在金陵忙着生意,我这次路过就刚好送延明回来看看。”李道玄笑道。
“原来是这样,路上也是辛苦了。”老村长微微颔首,紧接着便皱起眉头,朝着李道玄继续问道。“对了,你和大柱说的那些事,到底是真还是假?”
毕竟这种事情太严重,他也得问清楚点。
李道玄知老村长问什么,点点头道:“以我所看而言,自是如此。”
“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前些日子是有个老道士说村中风水不好,老夫还只是当他来骗钱财的。道玄今日这么一说,还真是叫老夫心中一紧。”老村长叹息道,手扶在拐杖上。
他看着坐下诸位老人,沉思片刻再道:“既然这事事关村里的安危,我们就不能放着不管。道玄是茅山出来的法师,前远过年回来,对道玄夸赞甚多,看来也极其认可,道玄肯定是知道该怎么做的。这件事伱们都得听道玄的话吧,要是让老夫知道有谁叛骨,那就别怪老夫不讲情面。”
老村长颇有威严,这话说完后堂中也无人反对,皆是应声道是,纷纷表示听从李道玄的安排。
随后老村长让李道玄对众人简单叙说后,便让众人散去,只是示意李道玄和李老三留下。
“来,道玄,坐。”老村长让家中妇人给李道玄搬坐,三人就坐在安静的堂中。
“你和爷爷说说,这事到底有多严重?”老村长正色的问道。
“这事情三言两语也难说清楚。”李道玄说。“若是放任其不管,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冒昧问问一句,成爷爷可曾发现村中家禽夜中多有不安,总是会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