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大吗?
并不大。
它比不过金陵的商铺如云。
只是屋舍俨然,往来者衣着遮体,青砖石路绵延,便是饮茶喝酒唱戏之趣不绝。
小贩两旁摆,商客慢步,赏这翠城之美。
扬州府比李道玄想的更别致,河道绵延,两岸皆是亭台屋舍。
河中船只川行而过,带着各种货物驶向各处。
远处红绿交替的楼阁上,隐约有女声唱罢,随风入耳倒是颇有韵味。
虽是有破败之处,但李道玄还是看出了扬州府昔日的繁华。
他听李老爷说过,往前几十年的扬州才叫繁华,那时天下盐商,为扬州独出一枝。
街头巷尾,绵延山水院落,那都是扬州盐商们砸钱建造的。
有道是: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叫吹箫。
那时候,举目可见商铺、缎铺、茶馆、酒楼,工艺漆器、玉器、镂金器、镶嵌器等等,皆是数不胜数。
只是后来满清风云变化,扬州疏于治理,加之洋人入关,海外贸易繁荣起来,而扬州运河漕运颓废,所以日渐式微,雄风难再。
至如今,也只能看出当年那繁荣之景。
寻了处摊位坐下,便是准备吃些东西后再找客栈落脚。
这刚寻一面摊坐下,摊主便是热情招待,点上一碗阳春面,摊主边做边与李道玄闲聊。
“看客官这般打扮,该不会是初来扬州吧?”摊主笑问道。
“店家好眼力,我的确是刚到扬州。”李道玄应道。
“那客官来的真是时候,这不刚好赶上我们扬州踏青时节,若是有空,不如留在扬州多玩些日子。”
“踏青时节?这有什么不同吗?”李道玄好奇的问。
“客官可知道我们扬州盛名的是什么?”摊主说。
李道玄细思,刚准备开口说扬州瘦马,但又一想这话可不能说,弄不好就是得罪人的话,谁知道此时的人对“瘦马”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于是李道玄老老实实的摇摇头,作不知状。
“要说我们扬州出名的是什么,自然是这青楼和戏曲。尤是这戏曲,曾可有扬州七大内班之说。便是徐尚志的老徐班,洪充实的大洪班,江春的德音班总之这评话、弹词、清曲等等,皆是无一不出彩。连当年的天子都亲自跑到我们扬州来听曲儿呢!”摊主笑说着,对于扬州曾经的辉煌感慨不已,他虽是个摆摊的摊主,但也有种荣辱与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