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不太合适,我这么大了,都有老婆了,又不是小孩子。”
许慈满脸难过,“再怎么大,你也是妈妈的生出来的孩子,一起睡有什么嘛?”
傅寒枫实在不知道如何招架,不经意看向房雍隆。
只见房雍隆拧着眉,非常生气,
“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这是要干什么?想念孩子也得有个度!”
许慈不说话了,眼中多了几分委屈。
房雍隆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说什么,捏着手中扳指的手紧的厉害。
傅寒枫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不语,只是一味的喝水。
坐在对面的房星河喉咙里泛起腥甜。
十岁那年他被马术课摔断肋骨,蜷缩在花园角落咳得满手是血。
许慈提着裙摆从他面前经过时,他甚至能看清母亲绣着紫藤花的裙边扫过枯叶的纹路。
直到他颤抖着抓住那片裙角,回应他的却是劈头砸下的珍珠手包。
"别用你的脏血碰我!"
记忆里那张与此刻重叠的美丽面孔扭曲着。
"母亲......"
年幼的他跪坐在地上抽噎,断骨刺得胸腔生疼,
"我好疼......"
"疼?"
许慈突然尖笑起来,镶着碎钻的鞋跟碾过他撑在地上的手指,
“活该你疼,你应该跟你父亲一起去死,你们怎么还不死?”
房星河哭的更厉害,跑到书房里咧着嘴大哭着,跟还年轻的房雍隆说,
“呜呜呜…父亲,母亲让我们一起去死…呜呜呜…”
那时,房雍隆鎏金袖扣折射的冷光晃进房星河眼底,
却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小的他,不断安慰,
"星河乖,妈妈说的不是真心话。"
温暖的大手掌抚过他的脑袋,
"等星河长大了,妈妈就会明白你有多优秀。"
家主位上那个永远挺直脊背的男人,
曾在他被母亲赶出房间的雨夜,
用带着雪松香的外套裹住他发抖的身子。
可现在呢?
房星河看着许慈将剥好的蜜橘递到傅寒枫唇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成为继承人的十年里,他听惯了董事会的刁难,扛得住枪口顶在太阳穴的威胁,
却在此刻被一片橘子皮割得鲜血淋漓。
而在一旁站着的房雍隆脸色阴沉,情绪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