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卷着硝烟味灌入卧室时,辛青颖正握着镊子的手在发抖。
酒精棉擦过傅寒枫胸口的刀伤,血珠顺着肌理滚落,在白色床单上洇出红梅。
"疼吗?"
她垂眸轻声问,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
傅寒枫突然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辛青颖,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他拇指摩挲她腕间淡粉的绳痕,
"不会是想假装顺从,然后往我咖啡里下安眠药,拿刀砍我,"
他猛地将她拽到胸前,伤口重新崩裂,
"还是打算用医疗箱里的吗啡针管扎我?"
这些都是他们曾经热恋时的预想。
她说过,如果她被人囚禁起来,她一定会假装顺从,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反击。
那时的傅寒枫说,有老子在,谁敢囚禁你?
却不知七年后,囚禁他的人就是他。
记忆涌现,再搭配着傅寒枫现在的话,辛青颖没想到,那么久之前的玩笑话,傅寒枫都还记得,
她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藏在纱布下的针管正贴着大腿,冰凉的触感提醒她方才偷换药品的冒险。
她强迫自己望进他深渊般的眼睛,强装镇定,指了指周围七八个佣人及穿着迷彩服的他手下,
"那么多人盯着我换药,我能做什么手脚?"
海浪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傅寒枫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猛地将她按倒在沙发上。
医疗箱里的药品哗啦散落一地,他膝盖顶开她并拢的双腿,
"看着我。"
辛青颖的视线掠过他肩上那道月牙印子上,
那是她昨天晚上拿出吃奶的九牛二虎之力咬的。
当时的傅寒枫简直像一头被欲火操控的凶兽,
他却阴沉着脸说,这是让他忍耐了八个月的后果。
"你走神了。"
傅寒枫突然掐住她下巴,
"在想哪个野男人?"
疼痛催出生理泪水,辛青颖却勾起唇角,眼珠快速一转,
"在想我们刚结婚那一年,你第一次给我包扎伤口。"
她指尖抚摸着自己胸口上的那朵玫瑰刺青,
"那时候你说,要是留疤就纹朵玫瑰盖住,你会陪我一起,"
她又指向傅寒枫侧腰上那朵与他身上霸气纹身不符的一朵小玫瑰,
“你老是说这纹身娘唧唧的,但你还是陪着我一起纹了……就是突然想起这件事,”
她重新看向傅寒枫,眸光勾丝,
“所以是在想你,你是野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