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眉眼含笑,一面满足样地静静享受着自己儿子的贴身伺候,一面玉指拾糕,温声道“这里是陈家,是凛习,不是京城,不是蔺家。”
“他们巴不得我死!”
美妇人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忽想起什么,问道“听闻……你那骄傲自大的庶兄死了?”
陈瑞点了头,“听闻是苏琼亲自击杀。”
美妇人笑了笑,“你庶兄……跟他那早死的母亲一样骄傲自大,不知敛锋,当年死要跟我争个高下,如今……
呵,我至今都不知道这女人跟我在争什么?如果只是那可笑的恩宠,我觉得这人还真是说不上,是我的对手。
至于那些小伎俩,我当真是看透看厌了,她啊,就是这样的傻子,为了争一个男人的爱,闹得陈府鸡犬不宁的。
“如今好,这蠢女人还真是死在那男人手上。
到死都没有想清,到底……谁是她的敌人?谁又是自己的盟友?
不过也是,你那庶兄是男子,又自小跟在你父亲这边,你和他只能是敌人。
死了也好……”
陈瑞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美妇人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想到什么,眼中的狠戾迅速消退,她温柔轻抚少年脸颊,柔笑道“如果可以,再和苏琼叙叙旧吧。”
少年敛了眸,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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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
柳少相听着手下的报告,悄然一笑,“苏君清……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
计划……还算顺利。
风起而卷桌案墨纸,雨落而孕雷鸣之势。
他转了转手中的两枚黑白子,眼中笑意暗藏。
观棋者入局,才叫天下棋局,棋手不定,才叫逐鹿天下。
这才是……
他与苏琼期待的棋局。
两个疯子期待的局面。
……
连云十三城的某处树枝上,少年看着那个依旧不断挖开的路,不禁打寒颤。
总感觉有人惦记我……
苏琼轻叹一声,默默看向远处渐渐走来的身影,一言不发。
少年有些忐忑,迟疑了一会,微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抬眼看向树上的苏琼,躬身行礼道“参见主公!”
苏琼故作冷淡地瞟了他一眼,又是一阵无言。
慕怀不敢动,也不能动。
他明白,这是一次机会,一个可以让苏琼原谅自己的机会。
倘若自己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风雪渐渐大了。
而踏雪的碎玉声也在良久之后渐渐清晰。
桓凌领着黑白两狼来到苏琼的面前,他也只是默默扫视了两人,便向苏琼请示道“主公,雪大了,该回屋了。”
苏琼没看他,而是转头看向了慕怀,带着戏谑的意味,轻笑一声,开口道
“这风雪大了,白茫无瑕的东西,也会有几个脚印,碍了这雪景的美,而这林子大了,也总有各种各样的鸟,不愿和鸣,不愿同飞。”
“你说……是吧?慕怀。”
少年身子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不敢妄言。
苏琼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一旁的桓凌,似乎在看他的表现。
桓凌也没说话,眼底似乎没有一丝求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