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平澜紧紧攥着拳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点,“你过来,我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我好心好意来安慰你,他……他带着好几个人把我拦住了。都是熟人,他们不知道咋回事,我是女孩家家的,脸皮薄,可下来一定又会怪她不知羞耻不懂得拒绝,或者以别的什么由头淹死我。”
“可事实上不好的事已经发生在我身上了,当我们忍气吞声不发火,当谈笑风生变成附和,才会明白,什么温柔真诚,忍让迁就,都是失败者的自我麻痹。”
“如果不吵不闹不张扬,谁替你主持公道?我呢,我便将长长短短的铁蒺藜在手心里互击,便是轰轰烈烈的一场干戈戾闼。”
在电话那边一阵磕磕碰碰之后,传来了假装欢欣的笑声。
那一头,明显加快了脚步。
什么白莲花绿茶婊,玩过这一遭,平澜不希望任何“同学”觉得她好欺负了。
这个“同学”,不止是她舍友张小小,再加他白龙和唐杨那种一有矛盾,就拉起一帮人“堵人”的熊孩子。风再大,都吹不回从前了。
“你过来,咱们就小巷子理论理论。”平澜把张伟峰给他的铁蒺藜拎起来,跟着楼上传来荡去的声音,向着篮球场方向走去,“成年不靠拳头。”
他看着正在上着体育课,神游在外的同学。
“如果你现在很绝望,那太好了,否极泰来的时候到了。”
“有些同学,看起来天天什么也不学,也考的年级靠前。”
“可他们的大脑,就像受到过顶级技能训练的杀手,做题这种任务,只需要激活很小一部分脑细胞就能完成。也只有在体育和音乐课,我们才能通过表面现象看到他们的存在。”
“也许有一天,他们会在一道鸿沟面前止步,至此再无坦途。而那些平时不起眼的同学,一步一个脚印,积小胜为大胜,到达山顶。”
“别人的屋檐再大,都不如自己有把伞。”
“没有伞的孩子,只有努力奔跑。”
平澜太阳穴“突突”的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