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后，平澜和芳华坐在观众席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的每一个动作。张峻豪的表现依旧出色，他的每一个投篮都引来一阵欢呼。唐杨则毫不示弱，她的每一次进攻都让比赛更加激烈。

就在比赛进行到最紧张的时刻，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平澜和芳华同时转头，看见一个同学倒在地上，手捂着脚踝，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了？”平澜紧张地问。

“好像是有人受伤了，我们快过去看看！”芳华急忙拉着平澜跑向场边。

张峻豪安静地看着她，表情也没什么不一样。

他天生木讷，一切的喜悲都宣之于口，可有些冷漠也是确确实实体现在脸上的。

他喜欢姑娘，就会昭告天下到处传言，让他苦恋不得，才会在平澜身上倾注一些难以言说的青涩心思。

他的青春就过了，他没有办法变回那个去篮球场结结巴巴递毛巾，怕得要死的少年。

就好比平澜没办法把她一米三的个子再缩回一米二。

她说：“人的感情就像黑板上的化学式，氯化氢气体一旦释放，就再也回收不了了。”

就像一场永远没有硝烟的战争，长久的拉锯战，那些手捧希望的人，都太用力了。所以当有一天自己放弃了，就会觉得自己其实很无能。

现如今，在她的面前，张峻豪已经像是一个晚期病人，借眼神传递一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抱歉。

张峻豪的话很少。坏人是谁，为什么坏人不需要接受惩罚，坏人的“坏”应该由谁来判定，这些事情他从来不肯和她说。

高中时代，哪怕是主角，普通人的命运也只是试卷上，一道四分之一分的简答题。后面还有十道大题，一道题马虎了还可以指望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没有一分能够压倒人，除了她自己。

她说：“哪怕这次考试写得不够完美，重头再来就是了。如果没有特别幸运，那就请特别努力。”

她说：“你总会迎来属于自己的光，或早或晚。”

虽然在他的笔下，平澜没再在乎过张峻豪。

但他在乎张峻豪，这就是张峻豪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