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川看着他，却是笑了。

她一边维持着结界，防止僵尸进一步侵入，一边快速地释放出自己的灵气，将那些已经闯入结界的僵尸一一击飞。

一边动作不停，一边说道：“苏飞白，你恨自己，因为你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现在，你还恨吗？”

苏飞白怔了怔，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眼神中的迷茫和痛苦已经因为君远记忆中的画面而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明。

他不再后悔之前为谷丰城所做的一切，不再后悔为飞云挡下那一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他脑海中响起了明月仙君对君远所说的话：“所救之人中，只要有一人心灵纯净，心存善念，你所做的一切，便有意义。”这句话如同一道明光，照亮了他内心的黑暗，让他找回了自己曾经的信念。

林星川静静地看着苏飞白，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苏飞白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曾在无边的痛苦中挣扎，迷茫。想屠尽谷丰城民，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终究没有动手。

之前，林星川还曾怀疑，是不是因为君远的制约，才使得苏飞白没有屠城。但如今，面对这万鬼围城的景象，她的心中已经明白。

她明白，纵使苏飞白的心中恨意滔天，他的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杀戮。

当时他还是拥有地狱之火的旱魃，操纵万千僵尸厉鬼，就算是君远，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屠城对他来说，本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只因为君远说愿意代替他成为旱魃，他便真的同意了。

他看着君远被那些人折磨，也不过是想向君远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那些人那么丑陋，狠毒，杀了他们才是正确的。

可是，无论他怎么证明，他最终的选择，也是只需杀了自己，便可解决危机。

拥有地狱之火的君远，杀他本就是易如反掌。他就这么一个人走到君远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