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正初已经喝了点小酒,面色红润,催促着他们动筷。
仍在厨房里的两人,拉上了移门,压低了声音对话。
“你把那些东西给我干什么?不怕我把厉氏毁了以后,让你上街要饭?”
年宝嘴上不饶人,可却是想要看他一个态度。
“毁了就毁了,我不拦你。”他一脸无所谓。
“要是上街要饭是我的宿命,那我也接受。”
这段时间里对沐晚晚造成的伤害,是他无法弥补的。以及对孩子们的亏欠,累积得更多了。
年宝语塞,看向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
“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约定,不要告诉妈妈。”
熟悉的话语,让年宝一愣。仰头看到刺眼光线下勾起的唇角,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巧与他父亲说这话时的表情一样。
一向冷静的他倒吸一口气,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握紧,又松开了。
“行。”
他答应了,倒不是因为厉寒辞的这句话,而是怕男人有什么别的动作,先观察看看。
移门拉开,年宝先到了餐桌前坐下,厉寒辞晚一步过来,手里端着他带来的菜,热气腾腾地放到桌上。
缪正初杯里的是低浓度气泡酒,已然喝得微醺,眯着眼看他,一时迷糊了,笑着说好。
“回来了,真好。”
轮椅上的男人紧盯着他,神色不解,朝着身边的沐晚晚猛眨眼。
明明昨晚说了霍北枭已经去世,他今晚就看到一个好好的人站在这儿,微笑着问他要吃哪个菜。
如果不是鬼故事,还能怎么解释这一切!
“他是厉先生。”
沐晚晚生硬地介绍了一句,转头又对那个男人说。
“请回吧,这是家宴。”
此刻的男人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不姓厉,他是霍北枭!
“我去城南的粤菜店里打包了蹄花汤,尝尝?”
厉寒辞仿若没有听见那句话,拿起她的碗,盛了汤递到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