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他脸色没什么变化,语气里倒是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意思。
怕勾起他的伤心事,厉寒辞没再提,只说有需要的时候,尽管找他。
到了晚上,厉寒辞以为自己一天都没被赶出去,沐晚晚应该是已经消气了,美滋滋捧着一套睡衣进卧室洗澡。
刚一开门,一个枕头就砸到脑门前。
“滚出去!”
沐晚晚坐在床头,手捋着半湿的头发,发尾抹得油亮,房间里弥漫着玫瑰精油的香气。
他悻悻地捡起枕头,探了一眼门外,悄然把门关上,靠着门背,打着商量的语气。
“大哥就在楼下,听见了不好,今晚就让我睡这儿吧。”
这时候都不忘把霍琰拉出来当挡箭牌。
沐晚晚拿起吹风机,继续将头发吹干,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他的说法。
一手抱着睡衣,另一手抱着枕头,厉寒辞又恢复了笑容,慢慢地磨蹭过去,想亲近一些。
谁想刚挪到床边,沐晚晚就斜睨他一眼,语气又冷又淡。
“别得寸进尺。”
他动作一僵,假装拍去枕头上的浮灰,往床头一放。
“那我去洗澡了?”
低弱委屈的声音完全被吹风机的声响掩盖。
她没有反应,像是没有听见。
待厉寒辞走进浴室,起了哗哗水声后,她才关了吹风机,望着浴室方向出神。
男人洗澡很快,不过五六分钟的冲洗时间,没敢沾湿手术伤口,穿上睡裤之后,衣服就有些费劲了。
他看着镜子里包扎了纱布的肩膀,眼睛亮了亮。
“晚晚,我伤口疼,穿不了衣服,帮我一下。”他边说着,边走出浴室。
接下来的话,他还没说出口,便愣在了门口。
“为什么要拿新的被子出来?”
只见沐晚晚从橱里抱出了一床新被子,杏眼冷瞥他一眼,顾自把被子扔进了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