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远重重点头。

“那我就送你到这了,没有腰牌,司狱重地外人是不能进的。”张全武笑一声,向着前方石门边的几道身影拱拱手,转身就走。

张远抬头,前方石门厚重,其上刻着狰狞兽纹,透着一丝森寒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立在石门前的三人身形有些干瘦,穿的衣袍不是皂衣,乃是黑色,不是旗官孙泽身上的黑袍,是通体的灰黑。

雁翎刀还是雁翎刀。

张远所知,镇抚司中衣袍不同,职责也是不同的。

还有武道修为和官职不同,身份也不同。

当初问大哥,总被推脱,说是镇抚司隐秘不得窥探。

张远将孙泽给他的黑色腰牌拿出来。

对面守在门口的三人相互看一眼,都是咧嘴笑。

“走吧,既然是来司狱当值,那就先进来看看。”当先满脸皱纹的老卒摆摆手,转身往厚重石门中走去。

张远忙快步跟上。

“你说,这小子待会会不会吓尿?”

“说不到,反正第一回进司狱的,能站着走出来的不多。”

身后,值守门庭的两人声音中带着戏谑传来。

张远没有回头,就跟着身前老卒快步疾行。

这道路似乎是往地下行,周围气息越发阴冷,墙壁也是青石,便是白日,隔着几丈也要插着燃烧的火把照明。

扭曲的火焰映照,地上的人影拉长,四周墙壁凹凸,好似一道道暗影蠕动。

前方,有嘈杂的声音模糊传来。

好像有痛苦嘶吼,其中夹杂着哀嚎,还有咒骂,哭泣,难明的吟唱……

张远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他只能将手中刀握更紧,仿佛唯有这样他才能感到一丝安全。

“放松,司狱吧,其实跟别处也差不多。”

“我叫罗尚虎,你可以叫我罗头,也可以叫我虎爷。”

“这司狱啊,我待了小十年了。”

前方领路的老卒停住脚步,回头看面皮紧绷的张远,轻声说道。

“张远,见过虎爷。”张远抱拳,低低开口。

罗尚虎“嗯”一声,背着手,一边往前走,一边时不时伸手指向周围道路和门庭,低声介绍。

司狱确实是建在地下,而且是地下三层。

罗尚虎他们只负责第一层的防卫和值守任务,甚至并不参与关押犯人以及刑讯事情。

每日职责主要就是将饭食送到监牢门口,打扫四处通道卫生,更换火把,还有些传讯任务。

不考虑此地阴暗,压抑,司狱中的职责竟然是比皂衣卫还清闲。

前方,一道厚重的铁门挡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