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念了声他的名字,他的状态看起来实在糟糕,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衣服破裂,刮伤、炸伤,什么伤都有,能活到此刻都算是奇迹。
她扫了一眼,这是就诊室,刚好有张检查的小病床,外面的丧尸疯狂敲击这扇脆弱的门,她不为所动,站到他脑后,双手放在他肩膀,准备把他拖动到病床。
她以为赵竟遥被她弄昏过去了,却没想到托起的那刻他嘴唇动了动,声音沙哑不连贯:”把我放这就行,你搬不上去。“
他好歹身高也有一米九,病床距离地面一米,她很难将他拖动上去。
”行,那你先靠着墙,我帮你处理下伤。“姜楚看着肩膀与腿部不断溢出的鲜血,有点心虚,这是被她撞的。
她想了想,问询:“你应该没被咬或者抓伤吧?”
赵竟遥说话都勉强,他挣扎着掀起眼帘,冷冷地道:“如果有的话,我就不会拽你进来了。”
“你怎么在这?”
姜楚没回答,倒了点水,随意洗了个手,站在他被她分开的两腿之间,从背着的登山包里翻出剪刀,俯身把他肩伤的布料一点点剪开,肩头及背部,血肉模糊。
她当即用卫生棉止血,他的血浸透了整张卫生棉。
赵竟遥靠在墙上,剧痛使他张惶地仰起头粗喘,眼底满是隐忍,他尚存着几分理智,头微微歪开。
受到爆炸影响,视力已经有点模糊了,余光只能看到她低着头,神色认真地帮他清理伤口。
丧尸依旧发疯似的拍打诊室,生死关头,他竟然冷静的可怕。
感觉到赵竟遥的身体在前倾,呼吸交杂,姜楚不满地蹙紧眉头,手上用了点力:“别动。”
她眯着眼,救赵竟遥不是同情泛滥,一是因为他作为安全区叫得上号的军官,地位自然不低,之后有用得上他的地方,还不如就此让他欠下个人情。
二是信号弹在他手上,他要是重伤濒死,把信号弹放了,她还没弄到晶核呢,有异能不代表她不怕炸弹。
这两点是关键,于她而言,利益为上,不做无用功。
三则是赵竟遥还没到救不活的地步,看在他提醒她,又把她拽进就诊室的份上,帮他简单处理伤口雪中送炭一下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