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块?这么少?”

杨东皱起眉头,看向李老头儿。

李老头儿嘲弄的一笑:“我儿子命,贱!”

豆大的泪珠从眼中落下,顺着沟壑皱纹流淌下来,顺着胡须滴在腿上。

“我们老百姓的命,都贱。”

“我们农村人,算人吗?不算,就是牲口,靠卖力气赚钱。”

“我儿子活着的时候,还是他们那一组煤矿工的组长,能干吃苦,可是没用…”

李老头儿说到这里,语气已经有些发飘发抖,听出了哭腔。

“你说农民的儿子死了,谁管啊?”

“没人管的,我去过矿上,找过他们的老板,老板说了透水塌方,这是一开始签合同时候就讲好的事情,属于天灾地祸,不归他们管。”

“能给赔偿款,都算他们心善了。”

“说念在我儿子表现好,肯吃苦能干的份上,给了钱。”

杨东一边听着李老头儿的话,一边让韩浩记录下来。

韩浩拍了拍兜,执法录音笔都录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