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粗重的喘息在狭小的空间响起。

傅凛鹤将时觅推抵在了墙上,有些发狠地吻她。

时觅鲜少见过傅凛鹤这样粗暴强势的一面,隐隐带了某种急于宣泄的情绪,她心里困惑,但傅凛鹤并没有给她深究的机会,吻得越发深重,眼看着就要失控,手机在这时响起,刺耳的手机铃声瞬间打破了屋里的旖旎。

傅凛鹤倏然停住,他没有让她看到他的脸,抬手将她脸压靠在了他锁骨上。

时觅能明显感觉到他渐渐平稳的呼吸。

傅凛鹤放开了她,转身捡起二次响起的手机,递给了她。

“谢谢。”时觅轻声道谢,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沉默地接过手机,按下接听键,手捂着手机背过身,“喂,你好?”

傅凛鹤看了她一眼,走向门口的电闸。

时觅也不由朝他背影看了眼,耳边传来说着英文的女声:“请问是时觅时女士吗?”

时觅注意力被稍稍拉回:“嗯,我是,请问您是?”

“时女士您好,恭喜您被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建筑系录取。”

时觅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惊喜一下蔓延开来:“真的?”

惊喜的嗓音让屋外的傅凛鹤回头看了她一眼。

时觅有些不好意思,又压下惊喜和对方道谢,这才挂了电话,打开手机邮箱,果然在邮箱里看到了录取通知书。

惊喜的情绪在四肢百骸流转,时觅想释放,抬头看到傅凛鹤正看她,又不好意思地强压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傅凛鹤问,伸手打开了电闸。

时觅微微摇头:“没什么,就一些工作上的事。”

“工作?”傅凛鹤皱眉,他从没见她因为工作这么高兴过,“你在骗我。”

“……”被直接拆穿的时觅迟疑了下,“是学习上的一些事,我被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录取了。”

傅凛鹤眉头皱得更深:“申请大学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你准备多久了?”

时觅抿了抿唇:“半年。”

傅凛鹤面色淡了下来:“所以,你半年前就在准备离婚的事了?”

时觅抿唇没说话。

她确实在那个时候就萌生了离婚的念头,但也只是萌生而已,她也是在那个时候抱着试试的心态申请的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建筑系,想把怀孕结婚前被打断的人生规划重新捡起来。

她大学学的建筑设计,一直有去瑞士进修的念头,但她家条件不好,父母没这个经济实力也不会支持她去进修,因此从大一开始她就一直在做副业攒钱。

那几年她副业做得不错,钱也攒得还可以,如果不是同学聚会那夜遇到傅凛鹤,意乱情迷发生了关系,还怀了孩子,现在她该是顺利完成学业了。

只是那一夜让她的人生打了个拐,让她从意气风发对生活充满激情的职场新人变成一个身体虚弱、每天在柴米油盐和傅凛鹤家人的嫌弃里不断怀疑自我的家庭主妇,她不想再这样了。

她的沉默等于默认。

傅凛鹤冷淡转开了脸。

“我知道了。”他说,“祝你前程似锦。”

说完,他拉开房门,就要出去。

“傅凛鹤。”时觅下意识叫住了他。

傅凛鹤脚步停了下来,但并没有回头。

“那天在你家,我听到了你和你爸在书房的争吵。”时觅轻声开口,“那天之后,我才决定离婚的。”

傅凛鹤倏然回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