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振东笑笑:“严曜和我提起过这个事。”

严曜和时觅算是师出同门,都是凌振东带过的学生。

“其实刚毕业要遇到这样的工作机会不容易。尤其是,你手上那个国风度假村的方案也过了。”凌振东看着时觅,苦口婆心,“其实做我们设计这一行,实力和才华固然重要,但伯乐一样重要。”

“我们是属于为审美服务的。但审美这个东西,千人千面。”

“成名之前,你的作品在A面前可能被奉为瑰宝,但到B面前可能就变得垃圾不如。尤其你的作品个人特色鲜明,不是走的中庸审美,这就会面临一个问题,喜欢的人可能会很喜欢,但不喜欢的人可能也欣赏不来,会陷入一个二极管的局面。”

“但对大多公司和甲方来说,大家都只是打工人,在激进和保守之间,更多人更愿意选择保守模式,保住饭碗比冒险重要,除非是拥有绝对决策权且对事业有追求的人。但现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这样的人并不多。”

时觅轻轻点头:“我知道的。”

她不是刚毕业的新人,很了解求职过程的曲折。

也了解工作过程的诸多无奈。

做建筑设计的,不是说她把脑海中的想法付诸纸上就完事了,风格理念和领导是否一致同样重要。

遇不到专业且同频的人,一个作品可能会面临无止境的修改,最后得到一个面目全非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