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最后时,声音已隐约带了丝哭腔。

沈林海似是怔了下,看了眼地上,而后搂着她轻声安抚:“没走,他没走,他后来又回来了。”

但老太太还陷在过去的记忆里,并没有听进去,只是不停在呢喃,想低头把东西捡起来拼凑。

沈林海搂着她不停在她耳边软声安抚,温柔又有耐心,直到慢慢把老太太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时觅看着镜头前的两人,默默有些感动,又有些羡慕。

老太太在他的耐心安抚下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

沈林海不好意思地冲时觅笑笑说:

“刚那个模型是年轻时我陪她去的一个园林,那次我们因为一些误会吵架了,吵得比较凶,谁也不让谁,吵到后面她闹情绪要分手,我一气之下,一句挽留也没有,直接同意了,她当天晚上就搬出了那里,我也气得离开了那儿,好一阵没联系。”

时觅看了他一眼,莫名就想到了她和傅凛鹤。

有点像她和傅凛鹤离婚那会儿,只是他们是平和分手,不像沈林海和黄榕贞这样,是吵到深处。

有点像她和傅凛鹤离婚那会儿,只是他们是平和分手,不像沈林海和黄榕贞这样,是吵到深处。

“不过后来我们也是在这里和好的,也是在这里决定的结婚,这里对我们两个来说意义不一样,可惜这座园林已经拆了,要不然还能带她回去看看,看能不能让她想起一些。”

沈林海摇头苦笑,弯身捡起已经摔得不成型的建筑模型,沧桑的脸上是淡淡的遗憾和懊悔。

时觅看了眼桌上已经碎得不成型的建筑模型,看着沈林海脸上的遗憾和心疼,以及黄榕贞脸上的茫然和委屈,脑中莫名浮现她和傅凛鹤离婚那夜,她和傅凛鹤说离婚他说好的一幕,种种情绪交织下一下刺激了她向来活跃的大脑,一个模糊的概念和模型在大脑中慢慢成型。

时觅对于设计是有些狂热的,对于发现新的创意的狂热。

作为创作者,突然迸发的灵感轻易就能让整个大脑变得兴奋而活跃, 不会去考虑这是什么,为谁而创作,有何意义,值不值得。

那一刻,所有的思绪都深陷在抓取那一个突然迸发的灵感中,并依循本能将灵感变为创意,变为实际存在的东西,仅此而已。

挂了电话的时候,时觅遵从大脑的本能,转身回了楼下的办公室,开了电脑,坐到电脑前,拿过手绘笔,一刻不停地把大脑中不断涌出的想法和创意付诸笔上,全然忘了休息。

这一忙就忙了整整一夜。

时觅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突如其来的灵感和创作中,整个作品几乎是一气呵成的,无完全忘了时间。

一直到天大亮,作品的雏形渐渐显现,时觅也终于从创作的兴奋中回神。

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舒展僵直了一夜的筋骨。

身体有些疲惫,但大脑是兴奋的。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种一气呵成的感觉。

看了眼电脑里的设计雏形,时觅还是比较满意的,就差上色和出最终的效果图。

她没想过要怎么去处理这个作品,就单纯地有感而发去做的一个创作而已。

从电脑前站起身,时觅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强撑着那股劲忙完,困累感铺天盖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