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
柯湛良急得赶紧跟上,但阻止不了傅凛鹤,眼看着傅凛鹤就要再次跳入河中时,上官临临急切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傅凛鹤,你以为你这样下河去救人很伟大吗?除了再搭上你一条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傅凛鹤脚步骤然停住,面色森冷地回头,看了眼岸边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的上官临临,眼睛像刀一样狠狠剐向柯湛良。
柯湛良也没想到唐少宇没有处理好上官临临,一时间语塞,不由看向也刚好赶到的唐少宇。
唐少宇也没想到上官临临是个不怕死的,竟还敢跟着他的车追到傅凛鹤面前来,赶紧上前拉住上官临临。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赶紧回去!”
他也黑了脸,拽着上官临临的胳膊就要把人拽走。
上官临临狠狠甩开了他的手臂,含着泪的双眼直勾勾看向傅凛鹤:“傅凛鹤,我知道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是我说话不经大脑,我那天不该话多和为傅伯伯说起国风项目的事,如果我没有说,根本没有后面这一系列的事,你要迁怒于我,我认了!可是我根本不是故意的,就是傅伯伯问起我项目进展我才随口说的,我根本没想到会这样,时觅不在了我也很难过……”
说到后面时她已经哭了出来。
傅凛鹤已经冷冷看向柯湛良:“柯湛良我警告你,要么现在把她弄走,要么把她扔下去,你看着办!”
说完,他脱掉了鞋,就要跳进河里时,对面河岸枝杈里勾着的拼色格纹复古围巾让他面色一变,而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迅速游向对岸。
那是时觅的围巾,他认得!
柯湛良和唐少宇也看到了傅凛鹤迅速游向对岸的身影,也看到了河岸延伸入水中的枝杈上勾着的拼色格纹围巾,两人面色俱是一变。
昨天时觅出发前就是系的这款围巾。
柯湛良和唐少宇都已经顾不得上官临临,都赶紧冲向河岸边,面色都微微绷紧。
上官临临有些不明所以,也下意识跟了上去。
傅凛鹤已经游到河对岸,黑眸死死盯着枝杈上半干的围巾,脖颈青筋起伏。
那确实是时觅的围巾,围巾上的浅色logo标志在她早上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勾了一下,有根线头松了,那根被勾出的线头还在随着微风轻晃。
“柯湛良!”傅凛鹤头也没回,只是冷沉着嗓子对柯湛良吩咐,“马上联系警察和救援队,让他们赶紧过来!加大力度在这边找。”
“好的。”柯湛良急应了声,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
“唐少宇,你安排人把这附近所有村子都走访一遍,一家也别落下。”傅凛鹤又吩咐道。
唐少宇点点头:“嗯。”
已经追随到岸边的上官临临也看到了枝杈上挂着的围巾,以及傅凛鹤死死盯着围巾的样子,面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但什么也没看到。
周围并没有看到时觅的尸体。
傅凛鹤并没有抬头,他甚至不敢抬头,垂在水下的手掌为无意识地紧紧蜷起,指尖狠狠掐进了肉里而不自知,黑眸死死盯着那根半沉在水里半晾在枝头上的围巾,动也不敢动。
如果围巾是人飘到这里才被枝杈勾拦下的,按照河水的流速计算,被冲飘到这个地方的时觅已经毫无生还的可能。
通体发寒的感觉再次在四肢百骸流转,心脏和肺部都像被冻住了般,每一口呼吸都痛彻心扉,大脑也“嗡嗡”地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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