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鹤冲她微微露出一个笑,轻轻点头:“好。”

说话间,人已掀开被子,上了床,在时觅身侧躺了下来。

温热的体温伴随微微下陷的床榻传来时,时觅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傅凛鹤还在。

她被窝下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下,人也不由自主地躺正了些,整个人躺得直挺挺的,生怕不小心碰到傅凛鹤。

瞳瞳本来已经在时觅怀里躺好了,看傅凛鹤也躺下来了,还特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撑起上半身朝傅凛鹤和时觅的中间看了眼,看到爸爸和妈妈很近距离地躺在一起,她才心满意足地重新躺了下来,仰起漂亮的小脸对时觅说:“好了,妈妈,我们讲故事吧。”

时觅僵直着身子没敢乱动,微微冲她露出一个笑:“好。”

手拿过故事书,这才开始给她讲起故事来,但人没办法完全投入进去。

傅凛鹤虽没出声打扰,但他就躺在她身侧,同一床被子之下,温热的体温从被子下传来,存在感强烈。

她甚至不知道傅凛鹤在做什么,也不敢回头看他,但就是有种正被人盯着的紧张感,连翻故事书的手动作幅度都没敢过大,生怕有什么不雅,整个人显得局促又拘谨。

但瞳瞳并没有意识到她的不自在,人本来早就困得不行了,但许是因为许久没有和妈妈一起睡也没有听过妈妈给她讲睡前故事,人看着都精神起来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认真在听时觅讲故事。

瞳瞳不睡,时觅就不好提起身的事,也不敢大幅度调整睡姿,她人本来又是侧躺着的,保持同一姿势翻书没多久就累得背脊发酸,想动一下又怕碰到傅凛鹤,正暗自纠结时,傅凛鹤已软声开了口:“不累吗?”

说话间,被窝下暖热的大掌已经轻轻贴上她已经有些僵硬的背脊,指腹轻轻揉按着。

僵硬的肌肉被放松下来的舒爽感一下传了过来。

时觅也趁机稍稍调整了下睡姿,有些口是心非地低声答道:“还好。”

应完自己都觉得心虚。

傅凛鹤似是笑了下,时觅听不大清,又不好意思回头看他,只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朝瞳瞳方向挪了挪身体。

“我可以了。”

她小声开口,借机单手支起头,稍稍缓解了躺着翻书带来的不适。

傅凛鹤看了她一眼,给她揉按的手慢慢停了下来,也单手支起了头,静静看着她给瞳瞳讲故事。

时觅能感觉到他看过来的眼神,直挺挺躺着没敢再乱动。

好在瞳瞳精力有限,眼睛睁得再大,也抵不过时觅柔缓的嗓音带来的故事声,大睁着的眼睛慢慢耷拉了下来,睡了过去。

清浅的呼吸声从怀里传来时,时觅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故事书,低头看向已经沉沉睡去的瞳瞳,一下看得有些出神。

傅凛鹤也看了眼睡了过去的瞳瞳,而后慢慢看向静静看瞳瞳的时觅。

时觅半托着头,视线全落在了瞳瞳脸上,眼眸沉静温柔。

傅凛鹤虽没正面看到她的眼睛,但她灯光下的侧脸以及她专注看瞳瞳的样子能清楚看到那种由内而外的柔静。

这一刻的她像是出事前的时觅,满心满眼只有瞳瞳,眉眼间都是独属于她的温柔。

傅凛鹤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的时觅,一时间看得也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