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看到上官临临来家里以后,一家人都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家里气氛也轻松祥和了许多,他爷爷身体更是因此好了许多,加之沈妤找了二十年还是音讯全无也已经不抱希望,便想着有上官临临在也未尝不可。
她虽然不是真的沈妤,但给家里带来的是正向影响,给他爷爷和爸妈带来的情绪价值也足够,就这么留在家里也不是不行,因此抱着这样的心思下,他默许了上官临临的许多行为,甚至对她带了些许滤镜,只当她为人活泼开朗、情商高会哄人,也因此忽略了她这种讨好行为下的目的。
但现在这层滤镜褪去,回想她每一次惹事后死鸭子嘴硬据理力争的样子,他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傻白甜,相反,她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步步为营,会努力把自己塑造成别人希望看到的样子,那些死鸭子嘴硬的过往不过是她给自己争取同情票的作秀。
这样一个心机深沉步步为营的上官临临在明知道那些沈妤的旧物对他们和傅凛鹤是如此重要的情况下,她不可能会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扔掉。
沈清遥也是在回去的路上才理清这其中的逻辑,所以不信邪地过来要找上官临临确认清楚。
但上官临临显然还不想放弃沈家这一张牌,并不敢把她的真面目完完全全地展露在他们面前,因此面对他的逼迫和质问,她的双眼迅速弥漫上一层水雾,眼神委屈又受伤:
“你也不相信我?”
她的声音已经哽咽了起来,“沈清遥,当初爷爷病重,你需要我假扮沈妤去陪他度过余生,好让他不留遗憾,我一分钱不要就答应了你。这两年多来我没有从你们家要过什么,我尽心尽力地扮演着沈妤,想着法儿哄你爷爷和爸妈开心,连我爸妈我都顾不上,可最后我得到了什么?”
“就因为时觅出事,傅凛鹤就莫名其妙赖到我头上,还说什么我故意冒充沈妤鸠占鹊巢,可那明明是你要求我帮你的,结果你们一家人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赶出了沈家,像赶一条落水狗一样,我有怨过你们吗?我没有。一直以来我不断告诉自己,爷爷和你爸妈一时间接受不了是正常的,他们曾经对我这么好,我应该体谅他们,所以尽管你们不待见我,我还是一次次舔着脸去找你们,就是因为他们曾经把我当亲孙女亲女儿一样疼过,我感激他们。你当时在我被你们家扫地出门时给我安排住所,我以为是因为你了解其中的缘由,你心疼我,可是现在,你却莫名其妙跑过来指责我?”
上官临临吼着吼着哭了出来,“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如果不是你,我又何必跑到这破城市来受罪?我又怎么会落到现在家破人亡有家不能回的地步?沈清遥你他妈混蛋……”
吼到后面的时候,上官临临直接大力甩开了沈清遥掐着她脖子的手,哭得通红的双眼恨恨地看着沈清遥。